话是这样说,玉紫却慢慢的,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公孙宁回头看向她,眼神有点失落,他叹息道:“姬,终是信了太子的话啊。”玉紫摇了摇头,咬着唇,低低地说道:“妾,腹中已有公子出的孩子了。”
她就不信,一个可以自由出入南苑的公孙,会不知道她有可能怀孕的这个消息!公孙宁一直不说,她倒要说出来,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公孙宁却是一笑,他毫不在意地说道:“有了孩子又如何?佳人难得!”
这话,当真说得轻易啊。玉紫笑了笑,转头看向外面,想道:如果他真对有我心,必有妒忌独占之念。他这话说得如此顺溜,如此轻易,竟是半点阻滞也没有,是因为他根本不曾对我动心吧?
他没有对我动心,却对我刻意讨好,这其中,必有原因。
要是平时,她也许还有机会跟他慢慢蘑菇,可现在,玉紫只能赌了。她要赌,自己对他有价值!
她咬着唇,抬头看向公孙宁。
公孙宁诧异地望着她,问道:“姬怎地如此看我?”
玉紫看着他,说道:“妾与公孙,都是行商之人。”说到这里,玉紫低叹一声,“公孙应当知道,妾在王宫,如履薄冰,便是今晨所食之物,亦有不洁!”
公孙宁深深皱起了眉头。
玉紫径自说道:“在王宫中,妾时刻有性命之忧。妾想知道,妾要如何做来,公孙才愿意把妾弄出王宫?”
她看着公孙宁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妾能做到,君尽可直言!”
两人共坐一塌,彼此相望,在外人眼中,完全是郎情妾意。可此时的玉紫,哪里还有半点小女人的娇媚?已浑然一副就商言商的语气。而且,她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已完全是任对方漫天开价的架式了。
公孙宁看着她。
玉紫也看着他。
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半晌后,公孙宁笑了,他苦涩地摇着头,一脸失落,“在玉姬眼中,我仅是一介商户?”
他转头看向车外,声音淡了,“玉姬想出宫,宁自会尽力。交易之事,就不必再言。”
这一下,玉紫是真诧异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不成,这个男人真不是想图自己什么?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她低下了头。
在她沉默时,公孙宁也沉默了。
良久,他叹息一声,这叹息声中,颇多失落和伤感,仿佛玉紫刚才所说的话,真的伤害了他。
玉紫咬了咬唇,她抬头看向他,再次求道:“既如此,公孙可否差两个剑客,暗中保护着妾?”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妾在南苑,日夜惶惶,举目无依啊。”
他公孙宁能带着她自由出入南苑,派两个剑客暗中保护她的事,应该是做得到的吧?
如果这一点都搪塞犹豫,那么这个男人,是肯定对她没有诚意了。
沉默中,公孙宁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诺!”
一字吐出,玉紫真是欢喜无边了。这一下,她是真不怕了!
玉紫破涕为笑。她眼中泪水滚动,这一笑却灿烂之极,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动人之极。
公孙宁又是一痴。
不知不觉中,他伸出右手,再次扣紧了她的细腰。
坐在马车中,喁喁低语,含笑凝视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侧的酒馆中,有几双目光在盯着他们。
“公子,齐太子离开了!”
一袭青袍,俊脸掩盖在斗笠下的公子出,缓缓转头,看向街道中。
这一看,他的双眼眯起来了。
那琉璃般的,深邃如谭的眼神,淡淡地瞟过脸带欢笑的玉紫,移向公孙宁扣在她腰上的大手。
看着看着,他轻轻敲击着几面,嘴角向上一扯,算是一笑。
“公子?”
站在他身后的那剑客轻声唤道。他看了一眼马车中的玉紫,皱眉道:“公子,姬既有孕,还是置于身边保护为好!”
公子出的双眸,还在盯着公孙宁那扣在玉紫腰上的大手。他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休得多言,我自有安排。”
“诺。”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按计划行事。”
“诺。”
顿了顿,他再次传来的声音有点冷,“那公孙宁,让他卧c黄久一些!”
“诺!”
“打断他的右手!”
这个命令一出,不知为何,公子出却伸手揉向自己的眉心,苦笑起来,他低叹一声,说道:“告诉玉姬,我已收了她丹书,令她安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