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过后,公子出的声音传来,“日后,府中有宴时,不可随处走动。”
天啊,他不会连吴袖与人通奸的事也知道吧?
玉紫嗖地一下,抬起头来。
公子出对上她睁得圆滚滚的双眼,莞尔一笑。他温柔地抚上她的眼睛,低低说道:“今晨,众人在北角花园处,发现了二具剑客的尸体。其中有一人,是太子夫人吴袖的贴身剑客。据有司判断,他们是昨晚戊时后三刻,被人刺杀。”
戊时后三刻?
玉紫僵住了。
她突然记起,自己撞到吴袖与那人通奸时,也是戊时后三刻!对了,那个吴袖的贴身剑客,是不是就是给通奸的两人放风的?天啊,竟有两个放风的剑客,在自己离开的同时,被杀了。
真是好巧,好幸运啊。
上苍对她真是不错。
玉紫想到这里,忙不迭地点头,连连说道:“然,然,妾再也不敢了。”
公子出却是低低一笑,笑声中,他的右手,顺着她的唇瓣,缓缓向下面摸去。
他的手,慢慢移到玉紫的颈项。
感觉到他大掌地移动,玉紫的小心肝,又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起来。
那大掌停在了她的颈上。
突然间,他以掌当剑,在玉紫颈上轻轻一砍!
“啊!”猝不及防之下,玉紫惊叫一声,差点一蹦而起。
公子出笑了。
他眯着双眼,笑声很温柔,“玉姬,你可是我公子出的姬妾,若被他人胡乱给杀了,那会很不好玩的。”
岂止是不好玩?简直是非常非常的可怕!
玉紫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应着应着,她的声音一哑: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天晚上,那两个放风的剑客,已发现自己了?他们还准备杀了自己?可就在这时,他们自己反而被杀了?
是公子出的人杀了那两人,保护了自己?
玉紫嗖地一下,抬头看向公子出。
这时,公子出已起塌离开,他颀长俊挺的身影,仿佛是耸立寒风中的劲松。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目光温柔地看着玉紫。
对上玉紫的双眸,他嘲弄地一笑,说道:“刀币拿来了,姬不要么?”
玉紫这才发现,一个侍婢捧着一托盘的刀币,正站在自己身后。
刀币啊!满满一托盘的刀币啊!黄灿灿的刀币啊!终于,我有了自己的私产了。
玉紫伸手接过,她的心还处于强大地冲击中,脑中还是迷迷糊糊的,得到刀币的欢喜,便没有那么强烈。
玉紫把托盘放在一旁,朝着公子出跪下,额头点地,感激涕零地说道:“谢公子相救之恩。”
公子出没有回答。
他越是不吭声,便越是坐实了玉紫的猜测。玉紫心惊ròu乱了,她忍不住再次谢道:“公子之恩,妾没齿难忘!”是了,必是公子出的人杀了那两人,那是警告啊,他用这样的方式,警告吴袖和她的奸夫,这是他公子出的地盘,她玉紫,是他的女人!
见公子出依然没有出声。玉紫抬起头来,她看到的,是公子出扬长而去的背影。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玉紫傻傻一笑。才笑了两下,她便伸手在自己脸颊上一拍,嘀咕道:“云泥之别,河汉之远,你心跳个鬼?”
她刚说到这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玉紫一回头,几个侍婢便都低下头,收起了笑容。
玉紫连忙站起,把托盘里的刀币倒入袖袋中,曼步向寝殿走回。
得到了五百刀币,玉紫睡得很香,很香,那真是特别的沉实。
她是被人摇醒的。
迷糊地睁开眼,玉紫对上了冷着脸瞪着她的公子出。
这时的公子出,仅着一袭白色的亵衣,襟口松松挽就,宽阔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他长发散在肩膀上,俊美的脸上,带着睡意残存的慵懒和红晕。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却有点嘟起。
总是微笑着的公子出,这时却一脸孩子气地恼怒。
仅有的一盏牛油灯下,一个侍婢摇着玉紫的肩膀,她朝恼怒的公子出看了一眼后,转向玉紫问道:“玉姬,你刚才梦到甚么?”
我梦到什么?
玉紫傻呼呼地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咕囔道:“我没有做梦。”
另一个侍婢笑了,她声音清脆地说道:“姬刚才大叫大嚷,骂着公子呢。”说着,她朝公子出瞟了一眼,见他没有生气,便又补充道:“公子睡得好好的,都被你吵醒了。”
玉紫睁大了双眼,迷糊的大脑已完全清醒过来。
那侍婢只笑了一下,便连忙收声,说道:“姬在梦中直是叫嚷,说公子偷了你藏下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