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时静姝这样郑重,沈穆清不由一怔:“静姝姐有什么事?”
时静姝嘴角微翕,犹豫半晌才道:“我们想回南京住段时间。”
沈穆清愕然。
回南京住段时间,只是委婉的说法吧!时静姝是想回南京吧!
时静姝脸上出现了羞赫之色:“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们收留了我,原来答应过你,会陪着老爷的,可我听说祖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就想回去看看。”说着,已泪盈于睫。
“姐姐快别这样!”沈穆清忙握了时静姝的手,“时老太爷身体不好,姐姐也应该回去看看。”
“原来答应你照顾老爷的。”
“姐姐说哪里的话。”沈穆清笑道,“如果不是姐姐当初帮我照顾老爷,我哪里能安心的和萧飒去泸定,姐姐现在说这样,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说着,问时静姝,“姐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到时候我也来帮着收拾!”
“还没有定日子。”不管沈穆清怎样安慰,时静姝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想先和你们商量商量再说。”
“老爷那里我去说。”沈穆清笑着拉她出门,“姐姐回了南京,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趁着今天这机会,可要好好玩玩才是。”
“是啊!时静姝语气里有几分怅然,”只怕这几年都难得见面了。“
”那还不高高兴兴的。“
两人联袂去了花厅。
闵夫人已经到了,正和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并肩而坐的聊天,看见沈穆清进来,忙笑着朝她招手:”穆青,来见见,这是我六嫂,文慧的母亲。“
闵文慧,是大舍未婚妻的名字。
沈穆清有些意外,忙笑盈盈的上前行礼,梭了那妇人一眼。
五官娟秀,笑容亲切,一看就是那种很温柔的女子。
沈穆清不由暗暗点头。
有这样的母亲,女儿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那妇人忙起身还礼。
闵夫人笑着解释道:”皇上听闻六哥的才名,特意请进京给太子讲三日。六嫂跟着六哥进京,正好姨娘请客,我就把她拉来了。“
”应该,应该。“沈穆清笑容热情,”多谢夫人帮我们家请了贵客。“
时静姝也在一旁凑热闹:”在家里常听大舍说起他在象山时闵太太待他如何好却一直无缘见面,今日一见,太太果然是和气人,也是我们家大舍有福了。“
”两位姑奶奶客气了。“
大家亲切的说笑,有人撩帘而入:”闵夫人!“
屋里人循声望去,就见个衣饰华丽的的四旬妇人笑吟吟的站在帘子下。
闵夫人目露困惑,道:“您是。”
那妇人上前行礼:“奴家陈朱氏,相公陈珂,在吏部任郎中。”
闵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陈夫人。您今天也赴宴啊!”
陈夫人小的殷勤:“是啊,,听说您在这里,所以特意过来给您请个安。”说着,又望了屋子里其他人:“这几位是。”
闵夫人神色淡淡的介绍了。
陈夫人给沈穆清等人团团行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贵人。”
大家起身还礼。
“我前几日也听我们家老爷说起,说闵大人的六堂兄乃江南名士。淡泊名利,隐身乡野,以教书育人为乐。我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闵太太。”陈夫人恭维闵太太。
闵太太微怔,笑着应酬:“我们家相公一介布衣,陈夫人夸奖了。”
“闵太太谦虚了。”陈夫人笑道,“闵先生可是连皇上都称赞的人。”说完,她望着沈穆清笑道:“我常来府上走动,一次也没有碰到姑奶奶。听说萧大人想在西山买个别院?”
沈穆清怔住。
萧飒决定在西山买个别院也不过是这几天决定的,陈夫人怎么就知道了呢?
念头闪过,那陈夫人已道:“那地方好。景致优美不说,最重要的是风水好。您知道秦王吧?”
皇帝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当初最热门的皇帝候选人之一!
大家点头。
“每到变天就脚趾头疼,链路都不能走。不知道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秘方,就是不行。后来皇上把西山的一幢宅子赏给王爷。你还别说,王爷那脚趾头疼的病就好了。不仅好了,而且还健步如飞,能拉五石弓。”陈夫人越说越来劲,“阁老胡信胡大人,几位夫人也是相熟的吧?他老人家也在西山买了别院。
还有户部的俞侍郎,都察院的卢大人,”她如数家珍,“都在西山买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