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连累别人受了伤,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说不定吃不好,睡不好的。想到乖巧听话的宝哥也有坚持己见的时候,沈穆清不由笑了起来:“在家,在家!”忙叫了英纷,“带宝哥去悦影那里。”
英纷笑着应了,屈膝给宝哥行了礼,带着宝哥去了悦影处。
魏氏喝了一口茶,低声道:“听说你婆婆来了。我也要去见见才是!”
沈穆清正想着怎样开口让魏氏去给四太太请了安,魏氏先开了口,她自然是从善如流。
四太太虽然不如大太太那样八面玲珑,但也是做了十几年官太太的人,答对之间也算可圈可点。
从四太太那里出来,两人又重新回了花厅。
“听说你们家前两天出了点事?”魏氏很体己地道,“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信息传得这样快!
沈穆清挑了挑眉,笑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魏氏笑道:“说萧大人的生父宠妾灭妻,把萧大人的生母逼得没办法,只好躲到你们这里来了,谁知道萧大人的养母又怕萧大人念生恩不念养恩,急巴巴地从山东任上赶来。萧大人的生母没地方可去,只好去了岭南。”
沈穆清听着不由低声笑起来。
舆论的力量真是大啊!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魏氏很好奇,“你说给我听听嘛!”
沈穆清想了想,也不瞒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魏氏听了也不由呵呵笑起来:“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免得让御史弹劾萧大人薄情寡义,不善待生母。”
沈穆清不由抱怨:“我们待养母好些,就有人说不善待生母;如果我们对生母好些,只怕又有人说不知反哺。这真是左也难,右也难。”
“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魏氏安慰她,“你看我们家。婆婆在的时候,公公就喜欢现在的这位姨娘,婆婆死了,公公不续弦。外面的人都说公公有情有义,可实际上呢,只要是这位姨娘说出来的话,那可比,我不知道吃了她多少亏。还好我那早逝的婆婆有手段,当年硬是没让姨娘生个一男半女的,要不然,早就翻了天去了。”
“她毕竟是姨娘的身份,万一我公公走到了前面,她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沈穆清也好奇起来,“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
“有什么不理直气壮的。”魏氏说起来就很气愤,“想把戴家一个远房的侄儿过继到名下,以后给她养老送终。这几天,正为这件事闹腾着呢!”说着,不由抚了抚额头。
两人同为媳妇,不由说了一些同仇敌忾的话,感觉又亲近了不少,沈穆清就留魏氏吃午饭,魏氏婉言拒绝了:“等你这边清静了我再来不迟!”
也是,四太太板着个脸,什么东西也形同嚼蜡。
沈穆清就和魏氏去了悦影处。
屋子里气氛沉闷,两个小人,一个支肘坐在炕上看着悦影,一个像猴子似的在屋里东翻翻,西看看,沈穆清瞧着,宝哥像主人,悦影反而像客人。
看见母亲进来,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都露出一丝欢笑来。
“娘!”悦影跑过来扑到了沈穆清的怀里,宝哥则慢条斯理地下了炕,给沈穆清和魏氏请了安。
相比之下,宝哥比悦影显得懂事多了。
沈穆清不由汗颜,忙吩咐悦影:’还不给婶婶请安!“
悦影这才给魏氏行了礼。
魏氏笑眯眯地望着悦影,见她给自己行了礼,拉着她的手看:”手上的伤好了没有?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去我们家玩?“
悦影哪能答那么多的话,睁着大眼睛望着母亲。
沈穆清代悦影回答:”手上的伤好了。我婆婆来了,对孩子管得严,这段时间就把她拘在家里。“
魏氏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赤金镶宝石的镯子递给悦影:”这是婶婶给你玩的。“
沈穆清让悦影收了,又向魏氏道了谢,魏氏这才笑着领着宝哥打道回府。
等两人一走,悦影就抱怨:”他来干什么?我都不能练功了。“沈穆清奇道:”你早上没有练功吗?“
”嗯!“悦影点头,”师傅说不让人家知道我在练功。“
沈穆清到没有考虑到这点,忙保证道:”以后不让他来就是了。“
悦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沈穆清和四太太商量:”快过年了,有几家照例要去走动走动的。我想就这两天把年礼送了,也好一心一意筹备我们自己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