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给郑三爷写信,一边觉得心酸,又觉得怨怼。
凭什么你萧诏就可以在外面逍遥自在。
沈穆清又赌气似地给萧诏写了一封信。
魏氏知道大太太病了,介绍了一个御医来,几副药下去,大太太的热止住了,却开始咳了,又吃了五六副药,咳嗽才才止住,渐渐好起来。
因为大太太病着,沈箴一直没把悦影送回来,直到大太太病好了,这才让大舍把悦影送了回来。
悦影看见大太太瘦了一圈,听说是病了,就给大太太摸胸口,“大奶奶不疼。”把大太太弄得眼泪涮涮的落,嚷着要去庙里上香,“要请菩萨保佑我长命百岁,看着我们悦影成家。”
悦影嘻嘻笑。
悦影笑道:“大舍舅舅给我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
“孔融让梨,还有司马光砸缸。”
沈穆清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大太太就笑着斥责悦影:“舅舅就舅舅,怎么还加个大舍舅舅。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悦影很是不解地望着母亲。
沈穆清也觉得大太太说的有道理,柔声道:“大舍是舅舅的rǔ名,你是晚辈,叫舅舅的rǔ名可不好。以后就叫舅舅就行了。”
“要是大舍舅舅不知道我在喊他呢?”悦影很担心。
沈穆清笑起来:“除了大舍舅舅,你还要喊谁做舅舅?”
悦影想了半天,摇头:“没有!”
沈穆清呵呵笑着,商量大太太:“您的病多亏戴夫人介绍了一个御医来,前段时间忙,让英纷带了些吃食去谢了一声。如今您好了,我想去趟戴家,当面跟戴夫人道声谢。”
“这是应该的。”大太太忙道,“你看什么时候去,跟我说一声,让子扬和悦影跟着我。”
“就今天去吧!”沈穆清现在在试着给子扬断奶,有时候会喂他吃一些菜粥之类的东西,“我赶在黄昏之前回来吃饭。”
大太太就让人把子扬抱到她屋里,沈穆清交待了悦影几句,带着英纷去了戴府。
魏氏知道沈穆清来,很高兴。亲自在二门(看不清)。
“怎么也不把悦影带来!”她见沈穆清只身前来,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我们宝哥也能有个伴。”
沈穆清不想让魏氏存什么希望,笑道:“她跟着师傅练拳,不能来。”
魏氏到没有意外的表情,只是笑道:“那多好。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宝哥也跟着学两招。”
沈穆清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有时候再说吧!”
魏氏没再在这个事上多说,问起大太太的病来。
沈穆清向魏氏道了谢,把礼物送上,说了半天的闲话,她借口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起身告辞。
魏氏见留她留不住,送她上了车。
沈穆清在车上和英纷抱怨:“……总觉得戴夫人手上有把刀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
英纷哈哈大笑起来:“就算是戴夫人有这意思,如果戴公子不成气候,这事也不能成。如果戴公子能担当家业,就是戴夫人没这意思,只怕您看到这样好的公子,也要划算划算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穆清长吁了口气:“就是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心里不舒服。”
英纷掩袖而笑。
马车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穆清微怔。
马车已经进了南薰坊了,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南薰坊纵马。
她不由撩了车帘朝外望。
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从沈穆清面前跑过。尽管如此,沈穆清还是看清楚了骑马的人——他穿着件带绣着江水海牙纹的大红色蟒袍,身材高大,目光锐利,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梁伯恭。
他一向稳重,怎么会做出大街上纵马的事……
沈穆清虽然好奇,还是放下了帘子。
现在他们是两家人,就是魏氏见了她,也不提幼惠的事。这才是明智的举动。
想事这样想,但到底心里还是很困惑。
马车又走了一段路,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英纷撩帘望去,还没到胡同口。
“出了什么事?”她放了帘子问道。
“奶奶,前面有人在寻事。”马车夫忙道,“我们绕道走吧。”
在南薰坊寻事?
沈穆清不禁撩了帘子朝前望去。
前面路上两辆黑漆平头的马车停在路边,有匹马横在那马车的前面,挡住了路。
她愕然。
挡在马车前面的马是梁伯恭的坐骑。
前面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