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拉住他,吩咐明霞开库房:“……把那幅英山老人的字画用匣子装好了拿过来。”
萧飒一怔:“那怎么能行?那可是你的陪嫁!”
“陪嫁怎么了?”沈穆清帮他整着衣襟:“我的还不是你的。再说了,那彭大人既然是个读书人,自然是爱这些字画胜过金银器皿……你可别跟我说不要,那也太矫情了,不是我认识的萧飒。”
萧飒知道,也需要,不由得眼角微湿,望着欲言又止。
……
沈穆清送走了萧飒,安心安意地开始做针线。
萧飒到了掌灯时分才回来,一进门就把文书拿给她看。
沈穆清是见过官府文书的。正如她所料,虽然加盖了县衙的大印,但并不是一个符合程序的聘书。
“我把这个留着。”沈穆清拿着文书放在了八步c黄c黄板的一个小按抽屉里。
“用不着这么小心吧!”萧飒有几分酒意,趁沈穆清放东西的时候上了c黄,朝着沈穆清圆翘的屁股拍了一下。
沈穆清回头瞪了萧飒一眼,娇嗔道:“你没听说过‘小心能使万年船’这句话吗?我们可不信那些酒席子上的话。”
“知道了!”萧飒应着,抱了她感叹,“你的月事什么时候才走啊?”
沈穆清红了脸:“你就不能惦记点别的。”
“别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萧飒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大大方方道,“就是生儿子这件事没着落。”
“儿子、儿子,”沈穆清嘟了嘴,“我偏要生个女儿。”
“生女儿我也喜欢!”萧飒把沈穆清压在c黄上亲她的脸,“最好生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又聪明,又伶俐,又知道心疼人……”
“少在这里哄我!”沈穆清笑着推搡他。
“我就喜欢哄你!”萧飒把她的手按着举过了头顶,俯下身去隔着衣裳含住了她胸前的花蕾。
还没有适应情欲的身体很是敏感,苏痒的感觉传到心底,沈穆清扭动着笑了起来。
两人嬉闹了半天才歇下。
“彭大人怎么说?”沈穆清依在萧飒怀里,和他聊天。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那副字画。”萧飒笑道,“勉励了我一番,又说了铺子上的事,看天色不早了,就留我吃了饭。”
“定下了去县学的日子没有?”
“来给我送文书的是本县的县丞舒大人,说让我月底就去县学。”萧飒道,“待我去拜访彭大人的时候,彭大人临时改主意,让我九月初四去县学——他说他月底要到雅安府去办点事,九月初才能回来,到时候亲自送我去县学。”
关系果然是靠人走的……
沈穆清满脸笑容:“彭大人能亲自送你去县学,那当然再好不过。”
萧飒颇有几分感叹;“虽然流放,但彭大人也好,郑大人也好,都不是那奸佞之人,说起来,我们还有些小运气。”
沈穆清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赞同地点头:“也许我们和沪定有缘——你看,我们和彭、郑两位大人都没有什么交情,那郑大人免了你三十大板,彭大人又指望你能让他财源广进……这就是难得的缘分。我倒觉得,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过过日子也是挺不错的。”
“我倒哪里都无所谓!”萧飒抱着沈穆清,“就怕你觉得无聊!”
沈穆清听他语气伤感,知道他的心思……总觉得对不住自己。
这种心底的遗憾,只有岁月能够冲淡。
她笑着转移了话题:“这样算来,你到县学还有二十几天的功夫。要不,我们明天去串门吧?到郑大人、房大人那里去走动走动?”
萧飒点头:“自从到沪定后,整天忙忙碌碌的,趁着这机会出去走动走动也好!”
“是啊!”沈穆清笑道,“这还可以趁着这机会打听一下那个郭教喻的底细,还可以在家里宴请一些朋友……”
“也是。”萧飒沉吟道,“如果可能,我们把郑家三爷和三奶奶请来住几天……说起来,他们两位对我们帮助不小。”
“既然请三爷,要不要把大爷和二爷也一并请了。”沈穆清道,“上次你去雅安府,二爷还有意让那个师爷去找你,给你造势。”
萧飒笑道:“不是我不想请。而是郑家大爷一向住在广东一带,负责外面的生意;三爷守在本家,负责家里的事务;二爷则在两处奔波,打理江南一带的铺子……就是过年也不一定能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