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太医只是当时脉出了“喜脉“,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谁又说的清楚!
自己现在已是身败名裂了,梁、冯两家的那些龌龊事,这些年自己也见了不少。这种情况下,轻则被送到庵堂青灯黄卷地过一生,重则恐怕是连性命也难保……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会甘心……要不然,当初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与梁季敏私下见面?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没安好心,可是,自己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如今之计,只有先保住性命再说……冯宛清咬牙切齿地望着沈穆清:“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我听听?
沈穆清笑望着她:“等会我娘家的人会来给我支持公道。我也没有别的要求,要是问起这件事来,我希望五表妹可以站在我这一边,为我说句公道话!
冯宛清惊愕地望着她。
“你就把责任全推到相公身上就行了……”沈穆清言语气充满了鼓动性,就像引诱人下地狱的撒旦,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了!
冯宛清面白如纸,鬓有薄薄的汗。
“穆清,”王温蕙见沈穆清说的云清风淡,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之感,她不由拉了沈穆清的手:“三表妹,你们夫妻闹矛盾,把娘家人请来算是怎么回事?还让五表妹把责任都推给三弟身上……“大嫂!沈穆清打断了王温蕙话,笑道,“相公是男人,就是有些风流韵事,别人也只当他少年轻狂。可五表妹却不同,要是……那这辈子可就毁了,再说了,这一次我要不趁机好好教训教训,难道还让他不经我的同意就一个、两个的娶进门不成新媳妇进门,婆家少不得要烧三把火,至于这火是把谁烧着了还得看各自的本事……想当年,自己不就是这样和冯氏,蒋双瑞结下了梁子!
王温蕙不再做声,而冯宛清却浮躁起来。
到底怎么办?
沈穆清漫道会对自己心存善意不成?
自冯宛清踏进这个屋起,沈穆清就一直注意看她的表情。看到这样的冯宛清,她微微一笑,吩咐身边的落梅:“把我给五表妹准备的东西拿来!
落梅应声而去。
王温蕙眼中就闪过狐惑。
沈穆清笑着解释道:“五表妹既然愿意帮我,我也不能让她出白力,东子虽然少,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说着,落梅就抱着一个红漆描金小匣子进来。
沈穆清结果匣子打开——-捏红色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五根金灿灿明晃晃的金条。
这么多……王温蕙和冯宛清不禁为之侧目。
“这算是我给五表妹的一个保证————-有了这笔钱,五表妹的胆子也大些!“沈穆清说着,眼角微红,”相公他既骗了我,又骗了你……与其相信男人,还不如相信这真金白银。至少,它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不会背叛自己!”
冯宛清目光闪烁,良久,她抿了抿嘴,低声地道:“三少奶奶,多谢您不计前嫌……申正,欧阳先生,和闵先生,还有一个让人颇为意外的人物————袁瑜一起出现在沈家。
闵先生能做状元,自然有他的一套,而袁瑜能和闵先生开称,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加上欧阳先生,三个人引经据典,数落着梁季敏的不义,说的梁叔信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完全没有反驳之力。最后,闵先生要梁叔信把沈穆清交出来,他要带沈穆清回娘家,和梁季敏义绝。
当大夫说冯宛清是“喜脉“时,将双瑞就知道这个事不可能这样简简单单地就了却的,忙叫了嫣红去告诉喝多了酒还在宿醉梁叔信,梁叔信一听,当时一个激灵,吩咐嫣红:“快,快去找个小厮,让他把三少爷叫回来。
嫣红应声而去。
但是她还没有出门槛,又被梁叔信叫了回来:“悄悄去,不要惊动旁人,还有,找个由头把三少奶奶的陪房都留在家里,哪里也不让去!”说完想想又不对,道:“三少奶奶的陪房,就由我来负责。你快去把这件事告诉三少爷,让他别怕,只管回来,有什么事,我和他一起承担。
等嫣红走后,他叫了梁府的大总管,带着几个身材魁梧家生子去了周百木家,看到周百木和周秉都在家,他不由松了口气,找着理由说了几句闲话,就借口有事告辞,转身去了闲鹤堂。
谁知道他人还没有走到闲鹤堂,迎面就碰到了太医院的太医徐大人。
徐大人捂着脸忿忿地道:“要不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我怎么会到贵府来诊脉……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这样不要颜面的人——————自己做出有伤风败俗之事,还敢理直气壮!“梁叔信听得一怔,请了徐大人到花厅用茶,想详细问问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