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有着深深的痛楚:“你,你要嫁给谁?”
冯宛清不眼睛红,道:“三哥,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更担心你的?”
梁季敏神色颇有些激动:“心我?你担心我?”
冯宛清轻咬红唇,低低地道:“三哥……你,你要小心三嫂……”
梁季敏愕然。
冯宛清苦涩地笑:“肯定都在下议论,说是我把她推下水的吧?”
“没有。没有人这么说。”梁回答地颇有些心虚。
冯宛清自嘲地一笑:“不仅如此当着太夫人、姑母肯定还为我辩护吧?”
梁季没有回答。但眼中已流露出惑。
冯宛清已是泪眼婆娑:“如果是我。我这样做了能有什么好?让别人发现你我地情份?还是失心疯地以为没有了沈穆清我就能嫁给你……没有。都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心一意地只为你好。只要你能过得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怎么会去这种事情呢?”
梁季敏满脸地狐疑:“可。可她为什么要……”话没有说完。他浑身一震。“难道是。难道是她怀你……”
冯宛清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容里也带着几分紧张:“三哥。你想起什么了?”
梁季敏皱着眉头:“你曾经给我绣过一套扇套,我很喜不得用,常常在读书之余拿出来把玩。”说着,他的眉头渐渐舒展,望着冯宛清的目光也变得含情脉脉。可这表情只维持了片刻的眉头再一次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可有一次,她竟然私自搜我的书房,还把那扇套拿走了……”
冯宛清“哎呀”一声,道:“想不到她自诩名门闺秀,竟然行事如此龌龊。”
“她自诩名门闺秀?”梁季敏一怔“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冯宛清面露尴尬,道:“三哥就别了。”
梁季眼底闪过一丝恼意,果真没再。
“会不会是这样所以她怀疑我……”冯宛清说着,眼泪刷刷刷的流了下来“三哥,你看这个人,歹毒不歹毒。她怀疑就怀疑,却非要搞到人皆尽知。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夫妻同体,又置三哥于何地?”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梁季敏低下头去,满脸的愧疚:“五妹妹,都是我不好。
连累了你……”
“三哥,我再好,别人也不拿正眼看我,泼我再多的脏水我也认了。”冯宛清眼泪涟涟,“可三哥你不同,你是新科的进士,马上就又考庶吉士了。这个时候要是传出什么失德之方,前途可就全完了……”
梁季敏听了嘴角微翕,正欲说什么,冯宛清已抢先道:“我们一起长,三哥的品行、志向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远离兄弟之争,读书钓鱼、赏月种花,与志同道合之士游山玩水,这才是三哥所想,这才是三哥所要。可三哥又事孝至深,不忍违背姑母的心愿,勉强自己去参加了科举,勉强自己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梁季敏两眼放光,紧紧地握住了冯宛清的手:“这世上只有五妹妹懂我的心。”
听到这里,沈穆清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新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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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穆清就让留春提着食盒去了丛绿堂。
梁季敏刚刚起c黄,澄心正服侍他穿衣。
沈穆清就在堂屋里等。
好一会儿,梁季敏才容光焕发地走了出来。
他笑着沈穆清:“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沈穆清望着梁季敏温文清雅的面容,真怀自己昨天是见到鬼了。可转念想到两人这是落水后的第一次相遇,他竟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闻不这足以证明自己昨天见到的不是鬼了
她在心底自嘲了一番,指着堂屋方桌上的一碟韭黄炒鸡蛋道:“新鲜的黄,特意送过来给相公尝尝。”
梁季敏轻轻地撇了一眼桌上的菜,淡淡地笑道:“这种事以后让身边服侍的人做就行了,你是千金闺秀,不可委屈了自己。”
沈穆清嘴角一弯,轻轻地笑了一下。
“相公说的是
顺地应道,“实际上妾身来,是有事商量相公。
梁季敏很是意外。
沈穆清已笑道:“昨天祖母去看我的时候,祖母我是不是五表妹推我落水的。我听着这话里有话,就细细地了。原来是幼惠误会我和五表妹吵架了……”她把和太夫的对话说给了梁季敏听,最后笑道,“本来这事祖母已拿了主意,我们做小辈的不应忤逆,可我想着,要是真把五表妹这样送回去了,五表妹这冤枉岂不是坐实了。所以想今天和你一起去祖母那里给她老人请安五表妹求求情。让她在里多住几日,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