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闸位于梁后花园湖中,是座石砌的七孔拱桥,旁边砌了个船坞,拱桥的孔下用绳子系了七、八只小舟日可以遮风挡雨,要用的时候只需拽着绳子把小舟拉出来即可。
梁去向冯氏要对牌的时候氏一怔:“这清早的,怎么想到去划船?”
“孩儿这段时间天天酒池ròu林的,也该收敛收敛了。”梁季敏谁的名字也不敢提,只能说是自己想玩,“看着今天早上空气好,所以想去划划船。”
冯氏先前心疼小儿子这段时间委屈了来听二儿子一说,又觉得这庶吉士重要的很。正寻思着找个机会不留痕迹地说说季敏……现在季敏自己知道回头了哪里还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
她心里只有喜,自然也不去多叫青莲拿了对牌给梁季敏:“就是。里什么没有,何必净往外跑。”
梁季敏连连点头了对牌,怕母亲再,忙出了桂蔼堂。又想到去划船,没有粗使的婆子帮着拽舟怎么行。沉思了片刻,去了王温里。
“我想去流香闸划船,嫂嫂给我派几个粗使的婆子吧”
王温蕙刚把儿子送出门,听见梁季敏这么说,笑道:“和三弟媳一起啊”
梁季敏觉得嫂嫂的笑意别有意味似的,忙解释道:“还有五表妹和二妹妹”
王温蕙微微一笑,喊了身边的:“去,到外院去叫人来帮三少爷把那小舟拉出来,然后跟管园子的刘妈妈说一声,到我这里来拿钥匙,把那遮阳的棚子、划船的浆都从库里找出来,再派人去跟三少奶奶屋里的人说一声,让她们在旁边服侍水点心。”
应声而去。
梁季敏脸色微红:“多谢嫂嫂了”
“你是我小叔,跟嫂嫂这么客气作甚”王温蕙笑得落落方,“你只管去流香闸旁的水榭坐着,这些琐事自有丫鬟婆子们打理你现在好歹也是个进士了,得有些进士派头才是”
梁季敏讪笑着作揖告辞。
去了流香闸,那果然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的松了一口气。
王温望着新绣院的方向沉思了良久。
沈穆清嫁过来的时候是冬天,自然不会冒着风雪去游园,后来天气好转了,梁季敏参加完会试又要准备殿试,里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也没有心情去花园里到处闲逛,这梁的后花园还是第一次来。
她看着湖水很深的样子,旁边几个粗使的婆子虽然人高马但身材肥胖,不由有几分担心:“我瞧着不十分的安稳……要不,我们就在岸上走走吧”
梁幼惠已在婆子的搀扶下率先上了小舟,听沈穆清这么说,她不由笑道:“放心吧,我们原来也常划船。
而且三哥很会水,”说着又指了石栏旁的长和,“要是有什么,喊一声,婆子们自会伸了竹过来,不会有事的”
沈穆清还在那里犹豫,冯宛清已笑着上了小舟。
旁边的人就都看着沈穆清。
梁季敏低声道:“难得拿到对牌,别扫了的兴”
沈穆清眼角轻挑,上了小舟。
冯宛清和梁幼惠并肩坐在舟尾,一左一右地划着浆,小舟慢慢朝着湖心荡去。
温暖明亮的太阳光轻轻地洒在湖面上,随着水波泛点的金茫。人坐在小舟上,吸着湖面清鲜干净的空气,觉得五腑六肺都被洗涤了似的轻松起来。
“三嫂,春日的清晨来划船,别有一番滋味吧”冯宛清划着浆,笑望着沈穆清,轻轻地道,“所以我很喜来划船,特别是这样的天气。”
第九十七章失足落水
沈穆清笑着点头:“五表妹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懂得享受?”冯宛清微怔,随后又笑起来,“与其说是懂得享受,不如说是懂得苦中作乐。”
沈穆清并不打算和她应酬,微微地笑,感觉着微风吹在脸上的惬意,回避着冯宛清的话题,简短地道:“每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吧”
冯宛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片刻后,她才笑道:“三嫂是牡丹,自然不懂得墙角蔷薇的挣扎。有时候,只是为了求一个开花的季节而已。”说着,她微微地垂下了脖子,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线条优美的脖子,如垂死的天鹅般,给人一种莫名的戚婉和悲伤。
沈穆清却在心底冷地一笑。
一个开花的季
可真是够“厚黑”……要是真把:己当蔷薇了还敢和牡丹讨价还价吗?
“我瞧着五表像是朵高挂树头的玉兰花,”沈穆清笑得云淡风轻,“怎能和那路边的野蔷薇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