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唯唯喏喏地点头,心里却猜测道:恐怕是因为斗不过刘姨娘,退而求其次吧
“所以后来我就盼着地好。好到你祖母再也没有借口在我面前说房可怜我给说娶名门之女为妻。我变卖了祖传之物为他打点仕途……穆清。你也别惊讶。我算是想通了。要是这爵位落不到叔信和季敏地身上守着这一屋子地金珠宝也是给别人守强盗。全是吃亏不讨好地事。还不如慡慡快快地拿出来慢慢用……”
沈穆清立刻就明白了冯氏意思。
她见过库房地东西。除了件地檀香木、黄梨木、鸡翅木具。就是堆放在架子上如放置《山鸡茶花图》地匣子。应该是把那些件地、显眼地、不值钱地东西都先拿出来卖了。把那些小件地、不被注意地、值钱地东西留在了最后。如果她地儿子承了爵。变卖这些东西伤皮不伤骨;如果她地儿子不能承爵。别人得了。也是个空壳子。这样一来。冯氏里子面子都有了。
这也可能是冯氏今天失态地重要原因。
装在匣子里地东西是赝品。有可能是别人发现了她地计划而早就从中掉了包有可能费尽心机留下来地东西并不如她想像中地那样值钱。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处心积虑地冯氏来说。都是一个很沉重地打击。
不愧是“老狐狸”沈箴地女儿。小小年纪。听到这样秘辛地事。不仅面不改色。而且还能理解这样做地深意。
季敏有她在身边,以后自己也可以撒手不管了
冯氏看着沈穆清波澜不惊的脸由暗暗点了点头。
“要是季敏能高中,我就可以和太夫人把话说开。”冯氏的声音低了几分,“既然是怜惜孙子们,现在房的已成了材,三房的也有了前程,扶弱不扶强,那这爵位,就该由你二哥来继承才是。”
以子之茅攻子之盾的确是个高招
冯氏这话说出来,不管是太夫人还是梁渊只怕到时候都没有话可说。
“所以现在,就全看季敏的了”
沈穆清点头,安慰冯氏:“娘,我知道了。一定会好好服侍相公,让他安心科举的。”
冯氏就笑望着沈穆清叹了一口气:“穆清,我这样安排,你没有意见吧?”
沈穆清摇头笑道:“总想着靠祖辈的余荫过日子,那不是好男儿。我相信相公不是这样的人。娘,您这样的安排极是”
这是她的真心话,说出来自然是真诚坦率。
冯氏欣慰地笑:“穆清,我就知道你见识不凡。说起来爵位的俸禄一年也没有几两银子,哪里有千里为官的好。”
沈穆清知道这是冯氏怕她口是心非道:“娘说的是。您和刘姨娘争的,也不过是嫡庶的本分而已。”
冯氏为高兴地点头:“穆清是你懂我的心啊”
沈穆清又顺着冯氏的意思说了几句奉承的话,然后道:“娘看,明天让二嫂先到我陪嫁里面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我呢,也回趟娘吧袁人出身江南望族,我们送礼,也是送个心意。寻常的东西只怕是难入他的眼。我也到里的库房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冯氏听了,更是高兴了,连声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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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冯氏屋里出来,沈穆清就去了蒋双瑞那里,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蒋双瑞反而有些犹豫:“你可想清楚了?”
沈穆清笑道:“没有舍,哪有得”
蒋双瑞明丽的脸上绽开一
的笑容:“好,你既然舍得,我也不怕丢脸,就算袁师父求动心。”
沈穆清脑筋飞快地转着,掩袖而笑,道:“二嫂是想帮我的忙呢?还是想看某些人吃瘪呢?”
蒋双瑞目光流转如璀璨的明珠:“你说呢?”
沈穆清笑着出了祥云院,去了丛绿堂。
梁叔信正和梁季敏在西厢房里说话,沈穆清见十色正忙着,就朝着一旁服侍的小厮们摆了摆手,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西厢房的窗棂旁。
“……你只要能入贡一列,自然是前途无量”
说话的好像是梁叔信。
沈穆清不由屏住呼吸,侧听。
“……常言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太后年暮,少年天子正是用人之际……你只看他定在二月初一‘中和节’开考,就可以知道皇上的心意……今年只怕要出少年状元郎了”
二月初一“中和节”府会用装着瓜五谷种子的囊袋赐百姓,希望这一年五谷丰登,有个好年成。在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古代社会,这是很重要的一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