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对这一切都无所表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在佛堂中诵经,看来她己经准备好要接受卫无暇的打击报复了。
卫无暇到底什么时候住进体顺斋的赫连容也不知道,只在有一天起c黄后突然见着他从房间出来,微笑着同自己打着招呼。
赫连容本想上前说一两句义正言辞的逐客令,比如这里是女眷宅院,男子最好回避那类的。但后来想想,一来未府现在来说是人家的产业了,严格来说自己才是客,没什么立场同主人要求什么;二来卫无暇既然己搬进体顺斋,那就说明这是他己经决定的事,又怎会因旁人的一言半语改变主意?说不定他正等着自己说什么,然后趁机发难呢。
所以赫连容放弃了这一想法,不过两天之后,她不得不重新考虑。
其实这两天卫无暇的表现非常不错,每天上午出去,下午就回来喝喝茶、看看书、抚抚琴,一日三餐是一定不会缺席的,没有什么手段也不见什么报复,还偶尔在饭桌上说笑两句,没有表现出丁点恶意。
老夫人也不再像以前似的把自己关在佛堂里,甚至会主动关心卫无暇,就像他以前在府中做客时那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赫连容才更为担心。
老夫人时不时的问起萍娘的情况、问起卫无暇小时候的过往,甚至问及那个差点死在她手中的孩子,卫无暇自然一一作答,赫连容却明白这是老夫人在惩罚自己,不断地让卫无暇提醒自己,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对另一个家庭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所以赫连容不得不找卫无暇谈谈,希望他能搬出体顺斋。
“如果你只是想看奶奶愧疚,你己经达到目的了。”
卫无暇却失笑,“我要她的愧疚做什么?你以为提起那些事,我的心里会好过么?”看赫连容蹙起眉头,卫无暇朝赫连容走近了一步,“如果你早一天搬出体顺斋,我自然也不会时不时地在她面前出现。”
“我?”赫连容不解到极致。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老夫人?”
任谁看来,卫无暇的行为都是为报复,可现在摆明了不是,最起码,就算要报复也不是对老夫人。
“你……”赫连容心中动了一下,却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曾经体会过的危险感再次降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看来你己经知道了。”卫无暇满意地笑笑,“这样就好了,不然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同你说,你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让我很难受。”
“那么……你当初提及嫣儿,是故意让我们误会你对她有恶意么?”赫连容挺直了后背,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落入圈套的惶恐。
卫无暇挑了下眉稍,算是默认,“我既然没除去她采女的身份,便不会自找麻烦,我那个皇上姐夫还是蛮喜欢美人的。”
“这又是你的掌控么?”赫连容泄气地轻笑一下,“果然啊,这就是你,没有目的的事情从来不做。”
卫无暇倒反问,“没有目地的事……为何要做?”
赫连容耸耸肩,“谁知道,或许为了有惊喜呢?”
提起惊喜,卫无暇的脸色明显差了些,轻抿着双唇,再欺上一步,“如果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危险,赫连容急着后退,卫无暇也不追击,停在安全范围之内,“那件事……真的第一次让我感到后悔。”
“我很高兴你还有些人性。”赫连容不敢让自己放松,身子绷得紧紧的。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会把未必知全部还给未家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听在赫连容耳中却是那样的遥远而不真实,“你……想要什么?”
“不是要,是给,你该问,我想给你什么。”
“我不想从你那得到任何东西。”赫连容只觉得一阵心慌,“我要离开。”
“可以。”卫无暇踱上前来,在赫连容退开前伸手扣住她的手脑,“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
赫连容挣扎两下,便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作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哪里不正常?是不是未家拥有的你都要夺走?你以复仇为名做了这些,你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卫无暇却摇摇头,“什么时候是报仇,什么时候是弥补,我分得一清二楚。”
“弥补?”赫连容几欲失笑,“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