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笑嘻嘻的说道:“陈煜和我打赌,你今晚一定不会留在凤藻宫里陪皇后。他见皇后去了。”
东方炻清醒过来,陈煜若在,他才不会让他抱到不弃。想起于悠悠睡着了喊陈煜的名字,东方炻怒道,“他竟敢娶了你还记挂着别的女人?!”
不弃笑道:“她不是别的女人,是你的皇后,你的女人!啧啧,东方炻,皇后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肯定要气吐血呢!”
东方炻盯着不弃,心里浮起一丝不安。他握住不弃的肩柔声问道: “朱丫头,他可是待你不好?”
“没有啊!他对我很好很好!”不弃扭过了头。
东方炻越发觉得奇怪,等他板过不弃的脸,惊痛的看到她眼睛里浮起一层水汽来。东方炻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的问道:“难道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不弃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怎么问他也不肯说。东方炻,他心里有什么事,我从来都猜不出来的。”
她委屈的模样让东方炻心如刀绞,竟自冷笑起来: “好你个陈长卿,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真是看错他了!”
不弃惊惶的抬起头,像在否认什么似的一个劲的摇头:“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可能他先就认得于悠悠,只不过,只不过借着今晚有进宫的机会去叙叙旧罢了。”
叙旧?扔下不弃去找他的皇后叙旧?东方炻气炸了肺。从前陈煜紧张不弃,现在娶了她可以放心大胆让她和自己单独相处。他憋着气见不弃恳求的望着他,他的心又一次被绞得紧了。他深吸了口气道:“于老侯爷曾任于太傅。先帝与信王爷幼时也尊于老侯爷一声师傅的。长卿认得皇后也不足为奇。我知道你俩今天没准会来,所以吩咐黑凤不必阻拦。以后他想进宫不是这么容易。所以借着今晚的机会和皇后叙旧也情有可原。”
他拉着不弃在石阶上坐下,展开笑容指着天上的星宿笑道:“咱俩正好偷空看星星,让他叙旧去!”
不弃撑着下巴望着夜空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和他经历这么多,彼此都很坦诚。知道你今日大婚,和他快马加鞭一起赶来。放在从前,他必心疼我路上劳累。但这一次,他只顾催着我。他一定很想见皇后吧!”
“他哪里是想见于悠悠,他明明是气不过我赐他的十名美妾!”东方炻哈哈大笑,挤眉弄眼的问不弃,“朱丫头,你肯定不会让长卿留下那十名美妾吧?”
不弃听他说美妾便笑了: “你都没看见,接旨的时候他的脸黑得像锅底。我正想他收了十个妾摆一摆正室王妃的威风,结果连后院都没让进,直接吩咐把美人全送到别苑去了。东方炻,那些女孩子是你下旨赐的,他不会理睬她们,但又不能把她们送走。我向你讨道旨可好?免得那些女孩子一辈子在别院终老。好不好?”
“好。他要真的敢纳妾,看我怎么收拾他!”东方炻磨了磨牙。
殿顶上突传来陈煜懒洋洋的声音:“皇上给臣挖了个坑,可惜臣不上当!”
不弃脸上的黯然在回头间已换成了笑意盈盈:“煜,你办完事了?”
“过来!”陈煜掠身而下,冲不弃伸出了手。不弃对东方炻吐了下舌头,欢喜的奔了过去。
东方炻失神的看着不弃快乐的笑脸,想起前一刻她还伤心难过,这会儿在陈煜面前就装出副笑脸了。他的眼神中禁不住带出一抹寒意。
“臣参见皇上。全凭皇上的玉牌与黑大人故意松懈的警戒,微臣夫妇才能顺利进宫。呀,天都快亮了,热闹也看过了,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臣告退!”
“站住!”东方炻冷冷喝道,“你进了宫不来见朕,去见皇后做什么?不知道你是外臣?”
陈煜惊诧道:“皇上何出此言?悠儿与臣自幼认识,臣当她亲妹妹一般。不弃,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皇上误会了?”
不弃颤了颤低下头道: “我只是说你见皇后去了。没说别的!”
陈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弃的头越埋越低不敢和他对视。看得东方炻心里又一阵气闷。
瑾姑姑从殿外走来,看到三人上前行了礼道:“王爷此番进宫已是破例。天色不早,请清王王妃移步出宫吧!”
陈煜的目光似不经意的从凤藻宫的方向掠过,他面带微笑道:“能破例进宫,煜心满意足。皇上,臣夫妇告退!”
他携了不弃的手慢慢走出了勤德殿。
东方炻眼里只有不弃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受气小媳妇模样。从前她在面前活泼张牙舞爪。今晚她走时,却依足规矩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放手让她嫁给陈煜难道错了吗?他独自在院中站了会儿才偏过头轻声问道:“瑾姑姑,为何要撤了勤德殿的人让朱丫头独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