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呢?初初因为好奇才掳走她一见,后来就是好胜。她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千方百计想讨她欢心,让她对自己好一点。东方炻扬眉笑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不弃就是最好的,她什么都好。她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她的脾气比水牛还犟。哦,她会在宫里捉了鱼池里的鱼烤了。试问天下,有哪个宫嫔宫侍敢这样做?东方炻又禁不住替不弃骄傲起来。
前面迎面走来了一行人,瑾姑姑看到皇帝折返前来华懋宫禁不住大吃一惊。板了脸上前行了礼道:“皇后还在凤藻宫相候。北狄公主尚未册封,皇上来此于此不合。”
他要的就是于礼不合。他还想看到后宫醋浪滔天。否则,一池死水,有什么乐趣?东方炻温言道:“大魏与北狄交好,消了战火。公主和亲离家万里,朕看看她就回。”
瑾姑姑毫不退缩的说道:“皇上此举置皇后于何地?”
东方炻没想到她当面就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知道瑾姑姑最是守礼,哪怕今天打死她,她也不会让步。他颇有些无奈。心念转动间笑着说道:“奶娘是宫里朕最亲之人,既然有奶娘亲自照顾公主,朕也放心了。告诉公主,待册封之后朕就来看她。摆驾!”
“摆驾凤藻宫——”内侍长长的喊道。队伍再次折身回转。东方炻懒得再走了,上了步辇,慢吞吞的走向凤藻宫。
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后宫女人们变得有趣一点。相信今晚的事情到明天会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座后宫。
宫灯和喜烛映得整座凤藻宫喜气洋洋。东方炻沐浴之后换下大婚朝服,着一袭轻便的黄衫,趿着软底拖鞋走向宫殿深处。软帐在他身后层层落下。
宫侍被训练得极好,躬着身体后退,脚步轻得像猫。凤藻宫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东方炻突然想起不弃与陈煜在苏州成亲时黑凤说给他听的情形: “清王府放了九千九百只天灯,苏州河上放了九千九百只莲灯。苏州河畔开了十里流水席。新房用了几百斤桂花撒帐。朱姑娘心疼死了,说还欠着皇上银子没还,太浪费。清王说当时大江之上皇上放天灯焰火替她庆生,他要照办一回。”
如果他娶不弃,他会让全望京城比十五元宵灯节还喜庆热闹。不弃是喜欢的。东方炻回想起大江之上不弃的笑容,望向软帐深处唇角渐渐漾开了笑容。可惜她喜欢的人是陈煜,再怎么讨她欢心,她喜欢的人还是他。
他有些悻悻然,对坐等着他的皇后没了兴趣。
东方炻走进皇后寝殿,见地上伏跪着几人。正中一人身材娇小,头脸全被头上的金饰掩挡住。看服饰就知道她是于悠悠。他淡淡的说道:“平身!”
一片谢恩声中于悠悠被身边的侍女扶了起来。她虽然低着头,仍能看到玲珑的下颌与优美硕长的颈项。
等到周围人退下,东方炻懒洋洋的靠在床头道:“侍候朕更衣!”
于悠悠慢吞吞的走到床前,替他除了鞋,手伸到了他肋下扯开了衣袍的系带。
她靠近时,东方炻便眯着眼睛打量着她。的确是个美人。但他只有一种陌生与极荒谬的感觉。这个娇小美丽的女人就将是他的妻子?
他站起来,于悠悠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低着头拎着他的袍袖扯落了那件轻袍,然后手哆嗦着摸到了他腰间。
东方炻脑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尴尬。她全身衣裳穿得好好的,自己马上就要被脱个精光。他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喝道:“别动。”
于悠悠抬起了头,小巧的樱唇微张显露出一丝惊惶。她的神情像极了天真的孩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脸渐渐的变得通红。
东方炻今晚实在没有心情,他叹了口气披上外袍道:“皇后累一天了,早些歇着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他举步要走,于悠悠突然扑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颤声道:“皇上此时离去难道要让人看臣妾笑话?”
东方炻愣了愣,回转身温言道:“是朕思虑不周,朕现在不走,皇后先睡!”
“这,这怎么可以?”于悠悠手足无措的扭着衣带,头又埋了下去。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越发觉得于悠悠还是个小女孩。东方炻摘了她发上的钗饰,扶她躺下,又替她盖好锦被,靠坐在床头出神。
隔了会儿他偏过头看过去,于悠悠赶紧闭紧了眼睛。东方炻不由得笑了笑道:“睡吧!”
于悠悠嘴角微微扯了扯,不多会儿呼吸声平缓悠长睡着了。
东方炻正要下床,突听到她喃喃呓语:“长卿……”
东方炻一愣,脸顿时黑了半天。他低下头看于悠悠,却看到一颗泪从她眼角沁出。敢情他娶的皇后喜欢的人是陈煜?东方炻顿时火大,一把扯开锦被,将她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