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瞬间不弃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一下下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见不弃被劫,三人立时住了手。
白玛嘴里发出声呼哨,一匹马奔了出来。他揽住不弃飞身上了马,瞧也不瞧他们.拍马就走。
小虾正欲追去,白玛手中刀光闪动,割下不弃的一络长发顺风飘扬。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会找到你!”小虾伸手接过那络黑发,怒极吼道。
而蹄声幽幽,渐弱不闻。
“这回引狼入窝了!”朱寿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到中毒的护卫旁,低下头挨个查看。
小虾气得脸色发白,朱福限里却露出狐狸般的神色:“小虾,孙小姐绝对不会有危险。她认识他。你没见他劫持孙小姐时,她脸上根本没有半点恐惧。我怎么看怎么也觉得孙小姐好象还在笑呢。”
小虾诧异的看着朱福。
这时朱寿喊了起来:“你们来看!”
朱府的暗卫身上都有一个标记。地上二十名暗卫中却有四人没有。
“难道是东方炻的人混了进来?暗卫在龙虎寨着了他的道。”
“有可能。那个白玛为什么要杀死这次随我们来的所有护卫呢?”
朱福想了想道:“我明白了。这些暗卫是去了龙门山打算劫铁囚车的。白玛知道有人混进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干脆全杀了。”
朱寿也点头道:“他是在防着有人泄露消息对朱府不利,他是在替咱们灭口。这人做事不拖泥带水,倒也是个狠辣角色。”
小虾疑惑道:“他会是谁?为什么小姐这么信任他?难道是东平郡王的人?”
三人苦思良久之后,发现马匹也被动了手脚。摆明了不让他们追上去。
大总管朱福做了决定:“孙小姐应该无恙。先回苏州再做打算。这些护卫已经死了,朱府在龙门山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奔出密林之后,白玛带着不弃马不停蹄,直进了随州地界,听到大江奔腾这才停了下来。
此处怪石嶙峋,惊涛拍涛激起雪白水花。在山崖之下却有一弯平静的回水浅滩。
他抱了不弃下马,瞪着她嘶哑看喉咙道:“你为什么不喊不叫?”
不弃歪着头看他,哼了声道:“不跪搓衣板认错,休想我理睬你!”
白玛凑近了她,额间那块刺青衬着脸越发狰狞:“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弃一巴掌把他的脸推得老远,愤愤的说道:“你连我也瞒!陈煜,别以为我配合你演戏,我就会原谅你!”
白玛扑哧笑了,伸手拉住不弃,抚摸着她的脸道:“你的眼睛亮,眼力真好!”
他的声音变得和平常一样,不弃却哇的哭了起来,手捏起拳头死命捶着他的胸道:“你骗我,你瞒着我,你知不知我都快被吓死了!”
陈煜站着让她发泄够,这才伸手拉她入怀,低低说道:“我听到你唱歌了。
我走了,又忍不住回来。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抛下你的。”
他的下巴抵在头顶,手紧紧的抱着她。胸腔里跳动着满满的酸痛。他知道他回来的后果,他知道带走她的后果。但抱住她的瞬间,陈煜不后悔。他舍不得让她去经历一回他所经历过的死别。
不弃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抱住了他的腰喃喃说道:“回四海钱庄后,你换了件干净衣裳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开心的真怕你拒绝我走掉。”
陈煜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眨了眨道:“我要是真长成这样,你也不怕?”
不弃好奇地说道:“怎么弄得这么像?”
陈煜得意的对她笑了笑,推操着她道:“取了毛毡披着,这里近水风寒。我先把易容去了。”
不弃披了毛毡坐在江边目不转晴的看着他。陈煜脱了衣裳,只穿了条裤子走进了江水中。他自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洒在身上,慢慢用水洗去肌肤上的姜黄色。
最后整个人全浸进了水里。
等他站起身时,皮肤已恢了正常。头发恢复了黑色。额头刺青消失不见。他摸了摸剃去额发光光的脑门打了个喷嚏。
“哇,真神奇!”不弃赶紧把衣裳递给他穿上。
两人在崖下避风处升了堆火,偎依着听陈煜说他怎么变成白码的经历。
“那人出来救惊马的身法和他以拳打死马的蛮力不同。他竭力掩饰,怎么瞒得过我?一个掩饰武功又假装憨厚的人让我觉得奇怪。第二,东方炻带走你的时候,以他的精明,他会对白玛不闻不问?第三,他跟在东方炻身后看似在追你。
我却看到东方炻比了个手势。我敢确定,这个人一定是东方炻的人。我就跟着他。见他去了四海钱庄假装热心的报信。掌柜的又留下了他。我就在想,他的任务会不会是来一出救人,好留在你的身边。所以,我进了四海钱庄,在柴房里杀了他。皮肤染黄,头发染色,绘点刺青图案都难不倒我。只是可惜我的额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