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多虑了。你实在不必担心爷会如何。你这般好,中意你的男人那样多,有危机的人一直是我,而非你……”
“说重点。”她剜了过去,似笑非笑。
今儿的十九爷,少了一贯的高冷和疏离,字里行间反倒像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那态度让夏初七极为满意,言词间也越发傲娇起来,誓把孕妇脾气发挥到底。
他无奈的揽住她的腰,顺着她的气,低低道:“阿木尔很小就指婚于我,这事你是知晓的。那时候我还的年少……”
“所以轻狂?”
他低笑一声,“那时年少,并未深想。阿七也该知道,皇室的姻缘就是那般,半点由不得人。在爷看来,不论是娶阿木尔,还是娶任何一个姑娘,都是一样。我总归会和一个妇人成婚,生孩子,传宗接代,或许也会像皇兄们那般,有几个侍妾,养在后院……”
“停!”夏初七憋住笑意,凉凉看着他“老实诚恳”的俊脸,昂着头认真问,“那个时候,你真的想过找侍妾?还是几个?”
赵樽咳了一下,审时度势,回答得模棱两可。
“……这不没找到吗?”
夏初七抚着肚子,把消息传递给小十九,抬了抬下巴,“行,请十九爷继续交代问题。最好不要绕弯子,不要故意混淆,用修饰文字来麻痹我的思维。”
赵樽扶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像是想要掐她一把。可在触及那因怀着身子而变得粗硕无比的腰肢时,想到她那时的纤细柔软,手臂一软,又柔情了些许。
这是为他孕育着孩儿的妇人。
不管她如何发脾气,都是应当的。
这般想着,他语气更软一些。
“她说那个杀狼的雪夜,是在她与益德太子成婚之后……那一年,我与皇兄们一起陪着父皇去冬狩。到的那晚,东方青玄约我一起去猎狐,可在半途,他却撇下我不见了人,而我,遇到了被狼攻击的她……”
雪夜,孤狼,一男一女。
“好美的画面。”夏初七声音略高,显然是激动了。大概也因她动作弧度过大,小舟突地颠簸了一下,赵樽目光一暗,赶紧扶住她。
“怎了?”
夏初七正视着他,笑得白牙森森。
“我没事儿,故事太美,我太喜欢。继续说。”
她这样的笑容,甜美得紧,无辜得紧,可是,却让赵樽觉得脊背上有些凉。再次咳了一声,他一本正经的端着脸,声音不带半点情绪。
“那般情形,不论是谁,爷都会救。”
夏初七了解的点头,随声附合。
“对,更何况是她?”
赵樽看她如此,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继续说,“在与狼搏斗的时候,我发现那是一只刚刚产崽的母狼,便有心留它性命。可没有想到,一时的心慈手软,却被他扑过来咬了一口。”
“她心疼坏了吧?有没有扑上来抱住你?”
不理会她故意的岔话调侃,赵樽只专注他的“故事”。
“不得已,我杀死了它。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听到公狼在狼尸处悲伤的嚎叫。她问我,为何要手下留情,我便那样回答她了。”
“哦?”夏初七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啊?”
看她似笑非笑的小表情,明显是不太相信,赵樽眉心一拧,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冽无边。
“那时,她已嫁入东宫,与我大哥成了婚。依爷的性子,岂会夺人之妻?我说那番话,一来仅是对死了伴侣的公狼由衷之言。二来也是为告之她,不必再纠结于过往。”
看他脸色沉下,夏初七赶紧乖顺一些。
“因为你知道,东方青玄约你夜晚猎狐,却恰好遇见阿木尔,根本不是巧合,而你又一向把东方青玄当成兄弟,他却设计让你与他妹妹私会,陷你于觊觎嫂子的不义。所以,你后来与他疏远了?”
赵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良久,他才问,“你怎知道?”
她哼一声,笑得极是得意:“理由有二。一来么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卧虎先生诸葛孔亮。二来么因为你是迂腐古板顽固不化还闷骚的封建王爷赵樽。”
“……”
看他无语,夏初七扬了扬眉梢,主动揽住了他的胳膊,“那你先前与东方青玄的比试,又是怎么回事,为了阿木尔?”
“小醋缸子。”赵樽敲了敲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