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唇角的笑意愈发扩大。
等她说完,他猛地一把钳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带,压低了声音,“说得可真动听。你的亲事,自然不关小爷的事,可是小野猫,你想一想,我与天禄那样的关系,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玩过的人嫁给他做正妃?”
一个带了亵意的“玩”字,让乌仁潇潇白了脸。
微微低头,她看着水面上飘动的花瓣,“事已至此,又岂是我能毁婚的?元祐,你行行好,就不要逼我了,成不成?”
“不成!”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做?”
到底要如何?其实这些日子缠来缠去,元祐自己也没有明白到底要她如何做。就眼下来说,他只是不愿意乌仁潇潇嫁给赵樽而已。可是,她若是不嫁给赵樽之后呢?
他从没有想过。
愣了一愣,他看着她怒极的脸,突地一笑,侧过身趴在浴桶沿上,将后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道,“小爷我也不想如何。先来帮我搓搓背吧?”
乌仁潇潇喉头一阵腥甜,气血上涌。
看着他的后背,她恨不得在上头撕下一块ròu。
避了他这些日子,她还是落入了他的手里。
喊不得,叫不得,打不了,杀不了,她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去死,恨得怒气上脑,逼到极致便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心里一凛,她半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拿过桶子里那一张搓澡的巾子,半眯着眼挪过去。
就着巾子蘸了水,她在他后背上慢慢搓。
元祐偏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烛台映出来的影子。
“重一点。”
她果然听话的重了一点。
“舒服……”元祐叹一口气,半阖着眼睛,唇角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怡然光芒,突然觉得,要是让她为自己搓一辈子的背,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罢?
可她是一个公主,若非娶了她,要不然,如何能让她一辈子为他搓背?娶她,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他又何尝不知,这个北狄公主恨死他了,怎么可能乖乖的嫁给他?算了,为了天禄,就算使出一点不正当的手段,也只当是为民除害了……
他正乱七八糟的思量着,突地头上有水淋下。
下一瞬,那一张搓澡的巾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去死吧,去死。”
乌仁潇潇咬牙切齿,用力往后拉扯着,为了借力,甚至不顾身上未着寸缕,膝盖直接压制在他的身上。
“咳咳!”
元祐窒息地咳嗽一声,飞快拽住她的手腕。
这小娘们儿太小看他了。
“哗啦”一声水响,他反客为主,扯下她手上的巾子,直接勒在她的后脖上,把她往身前一带,双臂一展,便将她纳入怀里。
低头看一眼,他邪邪一笑。
“投怀送抱?会不会太急了点?”
乌仁潇潇憋了一口气,满脸通红,但也不堪受此羞rǔ,在水里挣扎着与他搏斗起来。两个人这般的折腾,水花一阵阵“扑腾扑腾”着往外溅。很快,桶子里的水越来越少,水位也就越来越低……
眼看水往下沉,乌仁潇潇吓得花容失色,丢开他的手,一股脑想往水底缩,却被元祐一把提上来,反身按在桶壁上。
“小野猫,性子烈嗯?”
看他轻谩带笑的样子,乌仁潇潇咬紧牙齿,头发湿透,缩着身子,样子狼狈之极,而压在她身上的那人却毫不怜惜,下手极狠,似是完全没把她当成一个姑娘对待。
“今儿小爷看你有多烈!”
她双目红透,“元祐,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元祐低低一笑,一把扼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着自己。静静睨她一眼,他突地低下头,凑近她的唇边,“小爷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怪不得我了。好,船都到码头了,小爷若是不受用了你,岂不是白瞎了纵横风月数年的才情,徒惹人笑话?”
他丹凤眼半阖半合,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一只手紧紧钳着她,另一只手往上抬了抬,便把她千方百计想隐入水底的身子半托在桶壁上。
乌仁潇潇大喘着气,窘迫的挣扎着,却仍是逃不过他的羞rǔ,盯着一圈一圈荡漾的水波,她目光一阵发狠,一横心,就着水桶的狭小空间,一拳一拳朝他打去。
在漠北时,她练过一些功夫,在姑娘们中间还算是颇为厉害的,可手上没有箭弩,她这几招在元祐的面前,实在不够看,只几个回合便再一次被他压住,除了急急地喘大气,再也动弹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