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顺猴儿大声喊道:“内卫办案,不怕死不怕麻烦地只管上来!”
内卫?曹万荣的眼皮抽动了几下。什么时候何牡丹和内卫扯上关系了?他求救地看着胡爷,嘶声道:“胡爷,他骗人的。他是蒋家的奴才,我亲眼看到的。”
胡爷却微微一摆手,令手下的停住,眯fèng着眼睛看着顺猴儿:“你是内卫的人?可有凭证?”
顺猴儿给一个壮汉丢了个眼色,那壮汉会意,摸了块腰牌扔过去。胡爷验过无误,淡淡地道:“不知我们闵王府的人,怎么招惹到内卫了?你不说清楚,我没法儿和殿下交差,殿下问将起来,叫我怎么回答?”
曹万荣听到他说自己是闵王府的人,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就不信,这些人敢和闵王府对上?
却听顺猴儿微微一笑:“不是招惹,而是办案!殿下若是问起,就请胡爷实话实说好了。我们怀疑他和前些日子的那五条命案有关,请他去协助一下。”
胡爷的脸色微变,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瞎说什么?你们这是陷害忠良!挟私报复!”曹万荣大惊失色,挣扎去求胡爷:“胡爷,我冤枉,我的为人您最清楚不过的……”
胡爷却看着他淡淡地道:“你若是没做,不会冤枉你的。安心的去吧。内卫也是讲道理的,上头还有圣人呢。”
曹万荣接到他的眼色,心里有了底,遂不再挣扎,推了顺猴儿一把:“放开!我自己会走!”
顺猴儿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朝胡爷作了个揖:“得罪啦,承让,承让。”一转眼就恶狠狠地咬着牙道:“把疑犯给我绑起来!”
眼看着顺猴儿等人将曹万荣给推了出去,蹬蹬蹬下楼去了,胡爷眯着眼睛想了想,道:“走。”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闵王去,就等着抓蒋长扬的小辫子罢。以公谋私,挟私报复,这就是他蒋长扬干的好事!
冷风夹着细雨,绵延不停,很快将夹衣给浸湿,雨水顺着头发淌下来,又落入衣衫里,如此反复,若是平常人,早就冷得全身发颤了。曹万荣却半点都不冷,他全身冒着热气,拼命地跟在顺猴儿的马后头奔跑。顺猴儿的马跑得并不快,但单靠他的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的,而且又是在这该死的泥泞中。稍微一松懈,就意味着更大的苦难。曹万荣心里把蒋长扬和牡丹咒骂了无数遍,却也无法从中获得更多的力量让他的肺和腿轻松一点,跑得快一点。
体力还真不错。顺猴儿等几人对视了一眼,嘻嘻一笑,抽了马屁股一鞭子,马儿突然加快了速度,曹万荣不妨,也没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一下跌倒在泥地里,糊了满口的泥浆,门牙也断了半颗。
“曹园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天黑路滑,畜牲又不听话。我本想请你上马骑着,可这又不合规矩是不是?”顺猴儿好心地停下,等他爬起来站好。曹万荣想破口大骂,却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咽了。
他以为最坏不过是挨顿打,果然也挨打了,却没想到这顿打挨得如此实在,花样如此之多,最可怕的是,他除了断了的那半颗门牙以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伤痕来,只是指头轻轻一触,全身就疼得要命。半夜时分,当他疼得只能出气不能进气,痛苦得几乎想把他们想给他安的任何罪名都承认的时候,他终于见着了蒋长扬。看到蒋长扬的身边站着的肖二狗和另外几个人,他大骂起来:“姓蒋的,你挟私报复。你会后悔的。”
蒋长扬根本不理睬他,一抬下巴,一人上前道:“是他,命案发生那日就是他给付的钱。”另一人道:“看到他和死了的那位客人说过话。”又有一人道:“那天看到他在附近晃悠,看着就不是个好人,果然不是好人。”
“听到没有?”蒋长扬阴险地笑着,“谁还敢沾染你?估计你是不知道死的那个是什么人。”他贴在曹万荣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见曹万荣的瞳孔骤然缩小,随即别有意味地看了身边的肖二狗一眼,缓缓道:“当然,我想你是认得这个人的。是死是活,二选一。”
天刚亮,曹万荣便和他的供词被移送到了京兆府。蒋长扬的原话是,这事儿是通过另一桩案子带出来的,事关他家里的人和事,他不好处置,请京兆府的人依法处置。
当着京兆尹的面,曹万荣承认因为嫉妒,一直伺机报复牡丹。在金不言向芳园购买了大量牡丹之后他就一直物色人选,准备叫牡丹吃个大亏,摔个大跟头。他和街上的泼皮无赖一直有来往,于是通过他们买通了学杂耍的肖二狗,让肖二狗借着飞锚偷偷爬进芳园的种苗园里,恶意毁坏里面的牡丹,还试图嫁祸给吕方主仆,下药迷昏雨荷,趁着郑花匠回家的机会,煽动收买郑花匠散布流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