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很得体吧?
低敛着眉眼,苦苦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指上的卫洛小小地有点得意。
泾陵公子唇角再次勾了勾。
他仍然很是平静,很是平和地静静地看着卫洛,又问道:“小儿自牢中出,却体息自然清冽,何也?”
他真地问得很自然,除了一点好奇便再也听不出其它。
可是,卫洛的小手还是不争气的颤了颤。
手刚一颤,她便停下动作,直到小手平稳了卫洛才开始解向第二粒绳扣。这扣子生得好啊,生得太好了,呜呜,她终于看不到他的肌肤了,终于不会一不小心便与他的肌肤相触了,不会因此举止失措露出破绽了,呜,真是生得太好了!
对泾陵公子胸上的绳扣正感恩戴德的卫洛,已没心去寻思泾陵公子这句话外的话。纵使刚一听到她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可这一欢喜,她又给忘记了——她全福心神,所有精力,一切意志都在抵抗他那无孔不入的雄性气息,控制自己在他面前表现正常,脑中早已空空如也。本来,她便已因疲惫和饥饿弄得神思缓慢,理智削减。
因为太过专注,卫洛竟然把泾陵公子这句极不寻常的问话给忘了,她忘记回答了。
泾陵公子依然静静地盯着她,竟也不再问起。
好了,终于把第二粒解开了。
然后是第三粒绳扣。
后面的很简单,基本上,只要不与他的肌肤相触,卫洛便觉得他的气息不是那么渗人——直从她的每一个毛孔渗入,渗得她心脏欲脱。渗得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跳闹腾得整个泾陵府都可以听到,渗得她觉得自己一不小心便会暴露身份。
终于全部解开了。
卫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这口气松得很自然,因此,也很有点声音出来。
完成了第一步,卫洛大是高兴,她眉眼弯成一线,只差没有笑出声来,她转身走到泾陵公子身后,把他的中衣脱了下来。
卫洛把中衣放在一侧几上,转过头来。
这一转头,她的小脸刷地一下,再次红赤过耳。
泾陵公子里面所着的,是一件浅白色的绸衣,这种绸料与众不同,似乎经过特别的材料混合。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绸衣除了舒服绵软外,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透明。
它很透明,泾陵公子那一身结实的肌ròu,还有胸前的两个红点清楚地出现在卫洛眼中。
卫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这确实是美景,双肩宽阔,腰细腿长的泾陵公子,除了五官完美无畴外,还拥有无懈可击的身材。
此时,他的乌黑的青丝披泄在白色的绸衣上,有一缕更是俏皮地垂上了他的胸锁处——那里没有衣服挡着啊!
该死的,明知道自己生得威煞过人,祸国殃民,为何还不多遮挡一些?
突然间,卫洛觉得窒息难当。
突然间,她的眼前一黑,黑暗时,迷蒙中,卫洛停摆的大脑闪过一抹欢喜:啊,我的心脏不好的呢,我怎么都给忘记了?
欢喜中,她双眼一闭,小身板向下一仆,重重地“砰”地一声以屁股落地的姿势摔倒在地。在泾陵公子微皱的眉头中,一侍婢上前一步,在她的鼻尖上探了探,仰头恭敬地说道:“公子,他已昏厥。”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六十四章休息
泾陵公子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卫洛,半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他缓步走到卫洛面前,弯腰,伸出手去。
他扬起手,轻轻地在卫洛的脸上拍了一下。这一下动作轻缓优雅得很。
然后,他直起身,道:“置于侧殿!”
“诺。”
两个侍婢上前抬着卫洛,把她扔到了侧殿的c黄上。
侍婢一走,卫洛便睁开眼来。
昏厥,她是装的。
这有一定危险,可卫洛实在乱得紧。她又饿又困又体会着平生最强烈的心慌意乱,偏偏她所剩不多的神智还在警告她:这种状况下,她会出错,她会引起泾陵公子的怀疑。
种种因素交织在一起,令得她的大脑闹成一团,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想不到要做什么才可摆脱那处境。幸好在她不堪重负的眼前发黑,头晕欲仆时,她记起自己这个身体心脏不好,虽然自她练剑以来再没有犯过,可她能借势晕倒啊。
卫洛无力地眨了眨酸涩疲惫的眼睛,恍惚地瞟了一眼那两个侍婢离开的方向,欢喜地想道:唏,终于过去了。
一想完,她便放松地呼呼大睡过去。
卫洛是在极度的饥肠辘辘中清醒的,她刚一睁眼,便捂着绞得疼痛无比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