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悟了一下,理直气壮地和程箫寒暄起来:“箫表姐这次来京城有没有把小宝宝带过来。我在九如巷的时候偶尔看见识表哥家的耘哥儿,已经会走会跑了,煞是可爱。”
说起儿子,程箫的脸上就止不住地泛起了笑容,道:“原来想带他一块来的。我婆婆舍不得。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手,我只好跟着你姐夫先行一步。准备把这边理顺了,再去接了容哥儿过来。”
容哥儿是程箫儿子的rǔ名。
她的语所有些遗憾。
周少瑾忙道:“姐姐刚到京城的寻会儿。也是手帮脚乱的,箫表姐把事情事顺了再接了容哥儿过来也好,到时候想买个零嘴什么的也都有地方了。我就是觉得京城太大了,买个东西都不方便。”
走在前面的程笙闻言扭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大姐,您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吧?少瑾,我让大姐带着我们把京城逛一逛,那戏园子、南北货行不知道,那卖针卖线的地方却不能不知道。少瑾。你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吧?二姐对京城也不熟!”
前世她们可一点交集都没有的。
今生依旧隔应着一个程许。
周少瑾下意识地就想拒绝,道:“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过几天去丰台看看花糙……”
程笙知道见她这么说。扑哧就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原来还是那么胆小!你跟着我们和大姐,谁还会欺负你不成?二姐夫过几天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说不定还会和你姐夫成同窗。我们家那位到是还没有决定是进双鹤书院还是进国子监,要和家中的长辈商量……我们姐妹好不容易都在京城,怎么能不互相走动?你也太拘谨了些!”
周家人丁单薄,最需要姻亲相助。
现在程家三姐妹主动示好,又有从前的情份,受了程池的恩惠,周初瑾也有了和程家走动的心思,听了就笑着对程笙道:“我们家少瑾你还不知道,走个路都踩死蚂蚁的,你这一看就是怂恿着大表姐带着你到处疯的模样,她怎么敢接招!我看你不这如约了她去庙里走走,她更喜欢。”
一直没怎么和周少瑾说话的程筝突然笑道:“少瑾,你很喜欢莳弄花糙吗?我也常去丰台买花。你定了什么时候去丰台,到时候也叫上我好了。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晚,这样的天气放在南方,那就是糙长莺飞,拂堤烟柳的时节,我正好把两个孩子都带上,既认认亲,也让他们出来玩玩,中哥儿前几天不是奉了痘娘娘的吗,可把他给憋坏了。”
程筝的两个儿子,长子顾宁,次子叫顾中。
她这明显的示意,让在场的人猝不及防,骤然一默。
周少瑾很想问程筝:你这样待我,袁夫人知道吗?
还好在场的都是百伶百俐的人。
周初瑾忙笑着应“好”,并嗔道:“可惜我这才出月子,不然就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了!”
有人说话,这气氛也就活跃起来。
程箫笑道:“以后日子长着。等孩子再大一些了,我和你去香山爬山去。听说那边的景致也很好。让她们满大街的去寻那针头线脑去——还戏园子、南北货行不用知道在哪里,只管寻找卖针卖线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了,几根针几束线就把你为难成了这样!我看你是想逛京城吧?可别把我给牵扯进去!”最后几句,却是打趣程笙的。
程笙道:“二姐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间接地承认了程箫的话。
周初瑾几个哄笑起来。
周少瑾也抿了嘴笑,心里却盼着程池要早点回来就好。
也不知道程筝几个要干什么?
一行人在宴息室坐下,小丫鬟上了茶点,程筝就问起官哥的满月礼来,并道:“到时候我们姐妹少不得要来凑凑热闹的。”
杏林胡同也好,双榆胡同也好。都没有主持中馈的女眷,而像这种添丁进口的洗三礼、满月礼、百日礼都是女眷们应酬,程氏三姐妹能来庆祝,会让周初瑾在廖家的姻亲面前长脸不少。
周初瑾笑眯眯地道谢。
周少瑾心中却更是不安了。
程氏三姐妹留在榆树胡同了午膳,约好了过两日去丰台踏青,再过两天去大栅栏逛街,这才打道回府。
程笙并没有和袁家的人同住。
她和袁鸣住在她陪嫁的宅子里。离杏林胡同不远。程箫和程筝则各自住在夫家在京城的老宅里。两家隔得不远,都在朝阳门附近。姐妹俩先送了程笙回去,然后才往朝阳门去。
程箫皱了皱眉。道:“大姐,池叔父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我们和周家姐妹来往?池叔父从前是从来不管这些事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