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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22)

羽子寒在我身后轻轻地笑,几分得意,他说,丁小仙,对不起,我只是好久没有练剑了。你看今天,晴天碧日,暖风轻徐,杏梅几瓣,美人如玉,我一时兴起,小仙,不要介意!

我的脚慢慢的往一边挪了几分,我担心,一毫米的距离,他突然手抖,我的脖子就巴嘎巴嘎了。

等他的宝剑入鞘,我才开始冲他怒吼,我说,去你老娘的美人如玉吧,你姐姐才如玉呢!我告诉你,小子(音:zei),你再招惹我,我就放火将棋苑给烧了,烧了你们家这座鸟窝,烧了你们这些鸟人!

说完,我就抹着汗水,一蹦三跳的走了。

我明白,羽子寒刚才的举动,完全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武功。我突然觉得心有些冷,或者,从他将我带回棋苑开始,他就对我充满了猜疑。

一时之间,我非常想念段青衣,想念他无私的肩膀,总是无限量的让我依靠。全世界都这般的勾心斗角,唯独这个男人能让我心思简单的生活着。

他说江南之行不简单,我却财迷心窍的不肯相信。现在好了,好像掉进一个小迷宫里啦。

羽子寒在我身后,目光一路相送,半天后,他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小仙,你今天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我不理他,继续一蹦三跳的跑回自己的小窝,凭着一个职业贼的直觉,我清楚,他这是用糖衣炮弹麻痹我的意志,然后,手起刀落,将我斩杀在光天化日之下!

十张良计和过墙梯

在羽灵素的聚香小筑外,有一座天衣阁。傍着假山,临着湖水,是十足十的观景胜地,惟一的缺陷就是要没日没夜的听,从不远处佛心堂传来老夫人诵经时的木鱼声。如果罪孽可以用诵经念佛来洗脱的话,那佛门应该是最大的黑社会。

最近这些日子,羽子寒就将我供奉在天衣阁里面当牌位。我在棋苑的地位,可谓一步登天。从棋苑的下院马厩之中,一屁股就坐进了上院。

棋苑里的大小丫头们,见着我,分外眼红。平日里当面,小仙姐姐长,小仙妹妹短,缺不缺衣,少不少粮,话梅够不够酸,葡萄够不够甜,天上星星够不够多,地上蚂蚁让不让你心烦……我一时烦躁不已,听这些丫头的嘴巴,仿佛天上星星不够多的话,她们还会用竹竿从别人的院子里给我扒拉过一些来似的;地上的蚂蚁烦人,她们还能都用舌头给我添干净了一般。

在她们的心里,已经笃定,我是棋苑明日的姨娘,而且是正当红的那类。

羽子寒对她们也分外配合,每日里在人前,对我有情有义的,嘘寒问暖的。时不时地将他罪恶的小手搭上我的肩膀上,或者冲我眨两下蜜水泡过的媚眼,甚至掏出手帕俯身下来,为我擦去绣鞋上的小小灰尘,然后目光迷离的望着我,故作暧昧表情。惹得棋苑里的丫头们一个个脸红心跳,心里暗恨我不已。

一个业余丫头抢了职业丫头的饭碗,这对于棋苑那堆职业丫头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耻rǔ。别看平日里,她们对我嘴巴上抹蜜,从她们黑白分明的眼仁里我能看出,她们的心里,早已对我看得极度不顺眼,恨不得我从这个地球上消失。

段青衣的老娘,一斛珠虽然神经失常,但是此女精通“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之事”,自我记事起,此女就一手抱着地瓜,一手抱着我,絮絮叨叨的讲那些侯门之中,贵妇人之间的步步算计,还有宫闱之中,那些香粉阵里见不得光的厮杀。可以说,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之术,可谓我的启蒙教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斛珠的哪只法眼看出了,我这角浦的妞极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飞入豪门之中。就好比现在,我进入了棋苑。

要不说,很多时候,我还真觉得一斛珠这个女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惟可惜的便是就这样神经失常了。时不时地会唠叨起“大幌子”、“耳幌子”、“隆裕”之类好像咒语一般的词,且常哭得声嘶力竭,漫山遍野的狂奔,脚上的鞋子脱落,都不自知。尤其口里念念着“隆裕”一词的时候,那癫狂的眼神确实是断人心肠。

我问过段青衣,“隆裕”是什么东西?你爹的名字吗?令你娘如此牵肠挂肚。

段青衣一巴掌甩在我的脑门上,说,你脑子泡水当茶喝掉了吗?我爹姓“龙”我会姓段?打完这巴掌,他的心慡了,就摇着头,叹,她心中的“隆裕”,就好比你心中的金子,都是最值钱最不舍得的东西,你这样记住就好了。

我最舍不得的就是金子了,所以,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一斛珠的痛苦。所以,抛却她的养育之恩不算,我也尽心的对她好。所以,整个角浦的人看到我和一斛珠每天都这么勾肩搭背的走着,都认为,丁小仙和一斛珠是两姐妹。如此算来,我便是段青衣的二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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