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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守则(快穿)(35)

作者:三江月 阅读记录

只是棺材两旁并没有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只有林思树一个人——不,那个女人有一张和林思树不同的脸,但林思树偏偏怪异地认定那个人就是梦里的自己。

她穿着一身孝服跪在那灵堂中。

棺椁收殓之前,灵堂里的长明灯时时刻刻离不得人的看守。不论白天黑夜,都得有人在灵堂守着,防止长明灯熄灭。

要是那盏长明灯灭了,父亲的yīn魂也就散了。

灵堂里的氛围是yīn冷悲戚的,但林思树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她的眼睛红肿的像是皱巴巴的核桃皮,但是心里却翻涌着奇妙的感情。

逝去的是最疼爱她的父亲,可是她心里此刻惦记着的,却是她那远走京城的夫君。

夫君是五日之前奔赴京城的,父亲也是那一天活生生气死的。

夫君要去京城,全家人都是不同意的。这也很自然,这种事搁在谁家都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父亲是村里的秀才公,当了几十年的私塾先生,按理说,讲道理劝诫人应该是父亲的qiáng项。

可是父亲没有劝得住她夫君,夫君执意要走,不但要走,还带走了一切值钱的物件,包括她的嫁妆和首饰——夫君说,去了京城,少不得求人,带上点银钱方便四处打点。

夫君走了,父亲听闻消息,便气得吐了血。死前还流着老泪念叨了好几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子卿何苦,何苦去受那个罪啊!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倒真不如死了gān净!”

倒真不如死了gān净。

父亲临终前的这句话像是鼓槌一样,一字一顿地锤击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的耳朵发疼,脑子嗡嗡地响个不停。

真的不如死了gān净。夫君这一走,她们家的颜面就是整个十里八乡的大笑话,她的下半辈子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毕竟,谁家夫婿好端端的会甘愿做那种差事呢?

想到这里,她木木地站起身来,咬了咬牙,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全身蓄势,用力地朝黑乌乌的棺材角上撞——

林思树“啊”地惊叫一声,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这个梦,也实在是太过bī真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跃出来一样。林思树一边咽着口水qiáng自镇定,一边抬手抚摸着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儿。

手摸上胸口,她就觉察出不对劲儿来了。这个胸,软软的,她的对A和这个的手感差别很大……

林思树嘴角扯了扯,用手撑起身子,视线逐渐变得清明。

身下的chuáng铺是硬邦邦且陈旧的,身上盖的被子是单薄的灰扑扑的。

不必说,这里肯定已经不是大梁朝的皇宫了。

她抬眼环视一周,虽是土坯房,但看起来还算gān净安稳,只是屋内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除了chuáng头的几个小柜子,只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桌子,木料看上去也是暗沉沉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货色。

很明显,这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是太好。

林思树叹了口气,不由地开始怀念在大梁朝的皇宫里那种锦衣玉食的日子。真是由奢入俭难啊!

天色已经泛白了,林思树腰酸腿疼的,一时间也没了睡意。

一个噩梦闹得她口gān舌燥的,林思树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可刚伸出去一截胳膊,就被冻了回来。

她索性裹着被子挪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茶水还温着。茶具是朴素的,手感也很粗糙。

林思树低头喝了一口,待看清了背口隐隐的茶渍,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稍稍愣了愣神,脑子里jiāo缠着方才的噩梦和大梁朝的国计民生问题,真是热闹得很。

她正想得出神,咸鱼系统上线了。

咸鱼系统:“你现在叫成芸,是个寡……也不能算寡妇,应该怎么说,你老公当太监去了你这种情况应该叫啥?有没有什么专有名词来适用于这种情况?”

林思树热心地在脑海中搜刮词汇,三秒钟之后才觉得血凉了一半:“……hello?WTF!”

信息量这么大的吗?什么玩意,老公去gān啥去了?

咸鱼系统:“刚你做梦的时候没看到我给你切得原主回忆吗?成芸的老公去京城当太监去了啊。”

林思树简直要bào走:“……梦里只说去了京城,没说去当太监啊卧槽!”

好不容易这个世界有了个“老公”的角色,你现在告诉我那哥们当太监去了!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啊我的妈!

哥们儿这意思是宁愿当太监去也不跟我过日子是吧?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这是对我们母胎单身狗的讽刺吗?

林思树这边抓心挠肺地质问,咸鱼系统却像看热闹似的,也不出言解释,也不安抚林思树,就这么静静地等待对方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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