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她嫁给你的兄弟?”
何怀卿见被识破,很老实的点头:“是这个打算。不过,她是你的陪嫁,是杀是留,全看你的意思。”
“……那好,到了云州,先问问她的意思,再做定夺。”把夕湘许给别人,一来避免姐妹争宠,二来也省得被夕湘这个袁克己的眼线天天盯梢。说罢,她神态娇媚的推了推他:“咱们改起了吧,不是还要赶路么。”
何怀卿听令坐起,扫见榻上的点点落红,那是她属于他的见证。他欣慰又欣喜去揩那斑驳的嫣红,喜滋滋的看向她:“墨竹……”
她抓过衣裳挡在胸前,带些娇气的道:“瞧你做的好事,没轻没重的,你叫我今天穿什么?”何怀卿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便赶紧穿衣:“你等着,我派人去附近的庄上找找有没有你能穿的衣裳。”墨竹道:“不用去那么远,我乘的车里就有几件备用的衣裳,你去给我拿来。”他一边穿衣一边道:“那你等我!”整装后,便出去了。
她盯着他的背影,蹙眉轻叹。果真拐弯抹角的撒娇太晦涩难懂了,她本指望说他没轻没重之后,他能哄着她说几句诸如‘嗳,那我以后轻点’之类的话。可惜这厮的关注重点全在扯坏了她衣裳这个点上。
不一会,何怀卿回来,手里拿着一件水绿色襦裙:“给你。”
她水眸向上一挑:“你给我穿。”何怀卿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不觉一愣,但既然是墨竹下达的命令,只有照办了。她身上朦胧的香气环绕着他,雪肤玉肌上的暧昧红痕提醒他昨夜两人的缠绵时刻。何怀卿难捺悸动,但见她神色如常,便赶紧咬了咬牙将邪火压了下去。
上身的襦衣因为他的笨拙,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系襦衣绊带的时候,又出了问题。手触到她柔软的棉雪,何怀卿有短暂的失神,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便将绊带扯开,将她压在身下,褪她的襦衣,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复又落下胭脂色的吻痕。
腿贴着他冰凉的衣料,墨竹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半推半就的道:“你做什么,快起来。”
何怀卿在她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墨竹,咱们明天启程,再宿一晚。”
意思是再由着他折腾一天一夜?她不答应:“不行,你要折腾死我的,我可受不了。”
何怀卿马上保证:“昨晚是我鲁莽了,下次一定不会伤着你。”
她道:“那好,新婚之夜,我看你能不能做到。”
何怀卿愣住,他所谓的‘下一次’指的是此时此刻,可不是遥远的新婚之夜。不等他开口,就听她道:“你昨晚上说的,昨夜之后,洞房之前,不再见我。难道这么快就打算反悔么?”
这正是他纠结的:“我问过你,能不能用其他条件换,你没答我。”
“我当然不能答应你。今日能违反一条,那么明日其他两款又如何保得住?!既然条件可以置换,那当初还定它做什么?!”墨竹说罢,推他:“快起来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再等几日的耐心都没有吗?”
何怀卿箭在弦上却得偃旗息鼓,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深知霸王硬上弓的坏处,只能听墨竹的吩咐,放开她的肩胛,拽她坐起来。
墨竹动手系襦衣的绊带:“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你弄,过一会又把我压那儿了。”
何怀卿瞧着她把两片高腰襦裙绕在腋下后,垂首低眉的系裙带,姿仪甚是可人,不觉浮想联翩,简直像做梦一样,他竟真的拥有了袁墨竹。越看越欢喜,全忘了方才遭到的拒绝,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呼吸渐重:“……墨竹……”
她并有横眉冷对,而是盈盈一笑:“怀卿,你把眼睛闭上。”
他未及想,赶紧听话的闭上眼睛。旋即唇上感受到来自她的馨香温润。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甜到了心里。睁眼见她含羞带怯的别着脸,不禁为自己冒出的想侵犯她的念头不齿。他决然道:“拜天地之前,我会克己守礼的。”
墨竹赶紧给出一个鼓励的眼神,重重点头:“嗯!”
吊着胃口总好过把他喂饱了。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让他每日每夜的缠着她,总是不大好的。不过两人虽未照面,但行路的时候,他伴随车旁,一直与她谈天说话。
他对士族好奇,她对庶族新奇,两人赶紧时间彼此交流交流。
何怀卿把听到的关于高门名士的传闻说给墨竹听:“据说顾家有个子孙,流落到远离家族的州府,当地的李氏送他一船米,他不仅没要,还训斥了李氏一顿,说其他大族送米面也就算了,你们李氏算什么东西?当即拒绝了李氏的米面,险些饿死。这件事是真的吗?”他相信士族内的人,知道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