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文宗受准提指示,一下子做得太狠了,明明以前佛教被整,就是借着他们在人间的嚣张,不纳税不服役,坐享荣华。可是文宗还是狠狠地照顾自己人,把特权给了他们,令其不必纳税,还能有私有财产。
可能也正是这些年经过灭佛受到太大打击了,若要想发展起来,一开始当然要给甜头,否则谁也不愿意跟着一起干啊。
李瀍无论是有没有帝俊的意识影响,身为一个皇帝,肯定是看不惯别人不交税不干活的。文宗乐意是文宗的事,文宗还恨不得人人都剃度呢。
李瀍登基第二年起,就命部分僧人还俗,并没收其财产。
这只是循序渐进的一步,接下来,李瀍每年都赶一部分僧人回家,拆除一部分佛寺,如此温水煮青蛙,四五年之后,整个大唐的僧人加起来可能就只有千把人了,就这千把人,还是算上没有度牒的野和尚。
李瀍还嫌不够,那么,剩下的这些人,也全都给我还俗吧,别做和尚了,回家去种地,去交税吧。
和尚们可悲愤了,展开了一个活动。
他们相约从各地入京,要去跪宫门,因为他们实在不理解,为何皇帝不肯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和尚们步行到了京都,一起跪在宫门之外,那场面,真是浩浩荡荡,光头连光头。
跪了一上午,按理说消息也传进去了,却没有人理会他们。
反正和尚们吃得苦,这时候便在一位领头牵引大家入京的僧人带领下念经,引得许多百姓围观,指指点点,声音都传入皇宫之内了。
不知是声音被皇帝听到了,还是他们也认为这场面不好看,宫门终于是打开了。
众僧见得终于有人了,都是一振奋。
谁知下一刻,里面冲出来许多侍卫,把这些念了一天经,肚子饿腿麻的僧人拖进了宫里。
速度之快,连围观的百姓也未反应过来。
被带进宫里之后,和尚们被关了起来,然后竟看到有道士出现,每天拿着课本给他们上课,讲道。
这些和尚都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对啊,他们是来见皇帝的啊!
皇帝没有见到,足足听了三个月的课,根本不准踏出院子一步。
而皇帝那边,则接见了赵归真和一个和尚。
赵归真笑道:“恭喜皇上,那些和尚已经差不多被洗脑成功了,不久之后,天下就没有和尚了!”
另一个和尚也鼓起掌了。
赵归真说:“说起来,也要多亏了慧真法师,将这些人集合在一起,又教我们这些人该如何攻破。”
那和尚谦虚地说:“都是赵道长出的力。”
“慧真法……啊不,该叫天师了吧?还是您的主意好啊!”赵归真与慧真相视一笑。
李瀍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朕想将名字改了。”
赵归真不解,“陛下如何突然想要改名呢?”
“昨日在望仙台,偶然睡着,梦到熊熊大火,故有此念。”李瀍说道,“这可能是仙人给朕的启示。”
“大火熊熊为炎,陛下或可改名为炎。”赵归真提议道。
那慧真和尚听了,也似笑非笑一点头,“说得是。”
李瀍一听,大为欣喜,自此改名为炎,改称李炎。
李炎使赵归真和慧真将全国仅剩的和尚都洗脑了之后,又把他们都集合到了望仙台。这些和尚都不能称之为和尚了,各个头发长出来一截,穿着道袍,一开口,也完全背不出佛经了,全是道经。
李炎命赵归真、慧真带着和尚们在这望仙台上做道场,以检验他们的洗脑成果。
赵归真与众僧一起诵起道经,声音汇聚在一起,凝成一线,直传天外。
天边飞来祥云,一僧人踩着十二品莲台而来,望着这一幕,怒气勃发:“好畜生,竟叫我佛门弟子为尔等念道经!”
众人看到有人飞在天上,都十分惊讶,连赵归真也吓得不轻,主要是那人一看就是个和尚。
李炎怡然不惧,懒洋洋地道:“慎言,这些可不是佛门弟子,他们都已经弃了戒,退出佛门了,没看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道袍吗?”
“不可能!我灵山弟子心性坚定,即便转世也不可能弃戒!”准提面色难看,难以置信李炎说的话,虽然他已经亲耳听到这些弟子念诵道经了。
这时慧真笑出了声,仰头望着准提道:“教主,您说灵山弟子倒是说得流利,莫忘了,这些人在上灵山之前,诵的就是《黄庭经》。”
一语道破,这些人前世原本就是道门弟子。
“腹黑君,你……!”准提一眼就看出来慧真乃是腹黑君托生的,腹黑君讲出这样怪异、立场不分的话来,令他几乎怀疑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