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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书尽烽烟事(184)

“我只是扭到脚了,又不是残废!”我不满的叫嚷着。

“等你好了就能出去了。”

“我早就好了。”

“外面不大太平,我不放心你出去。”

“待在这里很闷!”

他实在是没了法子,折中道,“要不我给你唱段曲吧。”

“真的?”我意外的睁大眼看他,他会唱曲?

“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乐意!”

“你有福气了,我从小到大也只唱过一回。”

接着他果真捏起嗓子给我唱了一段柔阳小词,声音悠扬婉转,比那些京城名角儿也丝毫不逊色,没想到竟然是真人不露相。

“除了我父皇,还没人听过呢!”

我自然笑得灿烂,明王萧泽天给我唱曲呢,忒有面子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着,总让我有种错觉,我们会一直这样,岁月静好,安稳一世。司青是萧泽天的军师,每天固定时候跟他议事,而后或对对诗,或一起下棋,我没事就在一旁观战,两人棋艺不分上下。

本来两人都气定神闲,只不过当司青放了一子后,萧泽天的眉就蹙了起来,捏着白子斟酌了许久才决定在放下一子。

司青勾起浅笑,“殿下真的要下在此处?”

萧泽天一顿,眼睛紧盯着那盘棋深思了起来。

司青气定神闲,过了一会又转身问我,“沈姑娘,若是你的话会怎么落这一子?”

“我棋艺浅薄,恐怕不入先生的法眼……”

“姑娘但说无妨。”

我寻思了一会,才指着某一处说道,“若是我,会选这里。”

“为什么?”司青和萧泽天两人异口同声问。

“下棋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故作高深的说,“此乃置诸死地而后生。”

“这就是先生要跟我说的话?”他目光如炬的望着司青。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们打什么哑谜,这些人说话从来不明着来,喜欢让人猜。

司青看了我一眼,在萧泽天的示意下缓缓道来,“吾正是此意。太子已经孤注一掷,京城明王府门下的人都被借机遣个精光,军权也落入太子妃娘家手里,殿下再谦让,怕是连性命都难保,若是……”

萧泽天大喝一声,“放肆!”随即撒手推散棋盘,脑门青筋隐现。

我吓了一跳,很快回神,随即用眼神示意司青离开。

司青从榻上而下,躬身行礼,“请殿下三思。”说罢便退了出去。

我默默收拾散乱的棋盘,心里也纷纷扰扰的。司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他反太子,甚至是……夺位啊……

他闭目养神许久,没睁眼,淡淡地问我,“你怎么说?”

我垂下眼,斟酌着说道,“答案不是已经在你心里了么?”司青说的,何尝不是他心里想的?只是萧诚轩是他的哥哥,他心里还有一道坎过不了罢了。

闻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太子那里,你打算怎么办?司大人担忧的不无道理。”我问他。

他凛起眉,冷声道,“只要他不逼急我,我不会怎么样的。”这句话很有深意,什么程度才是逼急,评判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个。

我推了推他,催促道,“好了,你们这些做大事的我管不着,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累不累?先去吃饭吧。”

这时他的笑意重新回到了脸上,揉揉我的发鬓,“是,是,是,就我们阿染最善良!”

流光把人抛

我不禁概叹造物主的偏心,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安静时高雅若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 流的贵气,一旦披上黄金甲上了战场,又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纵横天下的统帅,高傲得不可一世。身份、地位、名气、才干他全都拥有了,欠缺的只是成就大事的东风。

天时地利人和,当三者合一之时,便是他统御宇内的时候了。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将会是一个明君。可是,他会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么?其实答案早已在我心底了。我们两人在某些地方极其的相似,明明大家都了解的东西,却都不点破,因为有些事一旦摊开了,就不能回去了。

“阿染?阿染?”我身前的人在呼唤着。

“嗯?”我闻声一鄂,抬起眼,见他已经放下笔笑睨着我,我赧然,朝他走去,一边垂眸看画一边问道,“这么快就画好了?”

他今日倒是好兴致,我手上的针线活几乎丝毫未动,他的一幅雎鸠戏水图已经娉娉而就,华丽的笔墨勾勒出万般风情,出色得一如其人。我愣愣地凝着眼下这春意盎然的画,一闪神,蓦然想起,这雎鸠也唤作贞鸟,此谓寓意着爱情的坚贞。抬头,不经意间闯入他热切似火的黑眸,让我有些不敢对视,心里涌上了淡淡的欢喜,雎鸠关关,他,是想借此跟我说些什么吧,这个倨傲的人,口中从不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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