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放松警惕,默不作声地只等着看他又想说什么,或者说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利用的。
他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拿过来一看,上面有着兵部的印记,是一封密信,不免抬眼看向他。
他也许知道我顾虑什么,才颔首道,“无妨,我既拿给你看,自然是可以看的。”
我点点头,细细读了起来,只是越读越心惊,颤巍巍的问他,“也就是说玉奴他们现在被困在幽郡了?”
他的剑眉微扬,声音揉入了一丝沙哑,“对。”
我猛地抓紧手中的信函,定定的睨着他冷声道,“这信是十天前发的,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被困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去救他?而且朝廷也不派兵增援么?”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没有了玉奴的消息,原来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境地,为了安民心,这些不利的消息肯定是要封锁的。
闻言,他唇角一扬,似笑非笑的对我说,“增援?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他慢慢的起身走下台阶,望着天上如水的秋月,“或许他们等了一辈子,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想抽了我的兵权,再折我的羽翼。”他话锋一转,又讥诮的说,“只是,若这么容易被他们扳倒,我也不叫萧泽天了……对了,你知道‘泽天’的意思吗?”
“泽被天下……”我喃喃的回道。这还是从前在《穆史》里看到的,说他是龙凤之姿,将来必能泽被天下,为万民造福。
再看他略微萧瑟的背影,还有那些自嘲的话,我不禁想,难道这些又是太子党设的计谋?心里突然扬起了熊熊的火焰,难道为了争位,他们就可以随便操控别人的生死了?
他忽然转身,深邃的双眸紧锁着我,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泽天,择天,不是天下选择了我,而是我选择了天下。所以,我不会输,也不能输。”他一字一顿的说出如刀刻般深沉的决心。
休去倚危阑
是他选择了天下?
我想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张狂更不可一世的人了,只要这天下一日未得到手,他永远不会满足,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他问鼎至尊的脚步。不过依他深沉内敛的性子,无论他心里有多么渴望那个位子,这些大不敬的话都不该说出来,若传到穆帝的耳朵里恐怕就难以善了了。
我敛下眸,怔忡的低语着,“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即使他有再大的抱负都跟我没有关系。
“哦?为什么不该呢?”他蓦地趋近我身前,俊美的面容跟我贴近得几乎鼻尖对鼻尖,菲薄的红唇轻缓张开的问道,“你只须告诉我,你信不信我会得了这个天下?”他呼出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脖颈间,炽烫灼人,我不禁颤了颤身子,下意识的想规避这种暧昧的状态。可是他却攫住我的双肩不让我逃,深黯的黑瞳紧睨着我,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弧,“怎么?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我拼命咽着口水,低声说道,“殿下英明过人,想做什么自然能就能做得到,我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我发现只要他一靠近我就能影响我大脑的运作,整个人的思绪都跟着紊乱起来,很艰难才能维持镇定,毕竟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他倏地扬眸,挑起眉望着我,那打量的目光让我的背脊泛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他轻笑地沉沉问着,“你真的这么想的?可是眼下就有我一直渴望而得不到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他话音刚落,在我还来不及回神就看到他突然用力摁住我的肩膀,俯面而下覆上我的唇。我惊恐的握着拳挣扎着,可是所有的抗议都被他的薄唇吞没,我的拒绝让他更变本加厉,不惜咬伤我,当我吃痛的低喊出声时他就如鲤跃龙门般轻松直入,逼迫我与他的热舌纠缠。
“唔……唔……”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地想把他推开,他低吼了一下,似乎在发泄被打扰的不悦,大掌握着我的手腕紧紧的束缚在身后,那力道大得惊人,骨头的疼痛让我的力气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
他一直不依不饶的吸吮着,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一怒之下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一口。他猝不及防,蓦地松开对我的牵制,我马上推离他几步,双眼怒视着他大声呵斥道,“你到底发的什么疯?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弟弟的未过门的妻子!”我的嘴里带着属于他的浓浓的血腥味,唇瓣上还有被吸吮的炙热痛楚,昭示着这个男人刚才霸道的造访。他真的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吗?还是他认为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任他侮辱?
他的嘴角还残留了一丝血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噬人的魔魅,只见他用袖子随意的擦去痕迹,过了一会才嗤笑道,“未过门的妻子?谁说的?父皇根本没有下旨,所以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又强势的拉着我靠向他,不悦的皱着眉警告我说,“而且我早就说过了,你要嫁,也只能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