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要给婉婵选驸马了,她原本以为是皇后和淑妃合着伙来拿捏她,没想到淑妃真是给女儿选驸马。当时她还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就没放在心上。
合则就都等着这一出。
婉娴也慌了,刚走进延禧宫大门,就哭了起来。
徐贤妃本就心情烦躁,一见她又哭哭啼啼,就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欠了她了。费心费力为她谋算,她倒好,和自己闹起脾气来了,要不是因为她闹脾气,婚事能拖到现在?
此时的徐贤妃完全忘了是她和女儿赌气,撒手不管,择婿的事才会被暂停。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当初好言好语跟你说,你怎么不听?现在知道急了,晚了!”
婉娴只是哭也不说话。
随便择个驸马和嫁去番邦和亲又是两码事,她自然心里不愿意的,且赵婴王子她远远也见过,若是把她嫁给那样一个人,她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心里本就委屈,又听贤妃这么说,哭得更是厉害。
“行了行了,你也先别就顾着哭,母妃来想想办法。”
“真的有办法吗?”
婉娴也不傻,婉姝和婉婵的婚事都已经定下了,圣旨都下了,自然不会更改。而婉婤太小,再说皇贵妃也不可能让婉婤去和亲,就以父皇宠爱婉婤的程度,拿任何一个女儿去和亲,也不会拿婉婤去,所以只能是她,她的年纪最符合。
面对女儿的疑问,徐贤妃哑然无声,可不管怎么样,让婉娴去和亲她也是不愿的。
因为此事在宫里激起了多少议论和风làng,就不细说,第二天徐家的大夫人侯氏就进宫了。
徐家的根基虽然在宣化,但即是武将又是皇亲国戚,怎可能不在京中留人,所以徐家在京中也是有府邸的,由大夫人侯氏带着几个孩子住在京中。
另一个也是便于和贤妃联系,若是贤妃在宫里有个什么事,通过侯氏就能把消息传回徐家。
侯氏到了后,就和徐贤妃避到内室说话。
侯氏也听说这个消息了,自然知道这次外甥女堪忧,她在宫外,徐家在京里也自有消息渠道,所以知道的比贤妃还要多。
这两日陛下正与一众阁老商议此事,朝中对此事都是持赞同的态度,毕竟安南拿出的条件十分诱人。
除了安南会永远奉大周为主国,永远和大周统一战线以外,安南还拿出了两处银矿作为聘礼。
这件事是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只私下里安南的使节和大周负责接待外宾的大臣透露了口风,至于安南国为何会突然倒戈大周,其实也与这几处矿有关。
这几处矿地本属安南的地界,却在多年前被缅国夺去了,只是缅国并不知道这地方有银矿,只有安南高层王族才清楚内情。而只看东山朝和西山朝的名字就能看出,两者有很大的牵连,这西山朝的王其实和东山朝的王是亲兄弟,他自然也清楚内情。
如今西山朝统一了安南,自然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他们也趁内乱之际,把这地方夺了回来,因为此地极为贫瘠,寸草不生,又人迹罕见,缅国也没当成回事。
但光夺回还要开采才能出矿,一旦开采不就被缅国知道了,缅国能不打过来?
这才是安南这次会派使节前来大周朝贡,并提出联姻的原因。
光让大周口头许诺,安南自然是不放心的,且说是把几处矿当做聘礼,实际上还是两国一同开采。
也只有联姻才能让彼此都放心安心。
“也就是说,这一次陛下很可能会答应?”
侯氏点了点头,道“大周虽疆域辽阔,但银矿极少,为何朝廷明知靖海侯有带头走私海货的嫌疑,却从来只是置若罔闻,皆因靖海侯能从倭国带回大量的白银,这次朝廷若是能拿下两处银矿,给大周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听完大嫂的话,徐贤妃陷入沉默之中。
侯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实你换个念头来想,这件事又截然不同了。”
“大嫂何意?”
“你想想,开采一处银矿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甚至几十年,更何况两处,也就意味着朝廷要和安南保持几十年以上的和睦。若是婉娴能嫁过去,等于变成了其中的枢纽,不光安南那边要把她当菩萨供起来,大周这边何尝不也是?
“而你,作为后宫妃嫔,若能主动为陛下分忧,陛下会如何看待?哪怕皇贵妃再受宠,陛下看在这件事上,也不会不给你面子,若是陛下再给你个皇子?”
听到这里,徐贤妃失笑“大嫂你说什么呢,我都什么年纪了。”
徐贤妃今年也有三十有多了,女人过了三十就不是鲜花绿叶,而且到了这个年纪就该自持身份了。哪怕寻常豪门大户里,主母过了三十也不敢多留丈夫同房,会被人嗤笑为人不端,而是该替丈夫广纳年轻的妾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