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回归世家,还令三哥眉宇中有着忌惮,轻易解决了杀手,似乎还对我即将要做什么事了如指掌,这该是有怎么庞大的势力才能做到?
是我忽略了,除了对我和之泓依旧关心以外,他,不再是柳炀了,不再会为自己的身世窘迫,寄人篱下,郁郁不得志,现在的他,风光无限。
而我,猜不透,这风光的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我的求知欲此时停了下来,并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在我遇到的过往,真相都是现实而残酷的。
在我恍惚间,他已经从里面出来,安心的笑了笑,“怎么?等久了?现下可以进去了,霎时还找不到安妥的去处,先在此将就一晚吧!”
我点点头,默然的跟着他走进去。虽然来到这里,一直有三哥和大家的照顾,没有受什么苦,但是我本身就是孤儿,自然对这些没有讲究,自在就行。
环视四周,东西两进都有厢房,炀指着东边大一点的房子说,“你住那间吧,会舒服点。我就在客厅守着,一有什么动静,你喊我便是。”
我继续的点头,无意识的向他指的方向走去,他见我如此,想再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似乎,我们都在逃避。
我一只脚已经跨入门里,手扶着门框,身子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出来, “炀,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僵局,需要有人打破。
良久,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点声响,连微风拂过都能听见,还有,彼此忐忑不安的心跳。
我叹了一口气,正想迈步,身后却幽幽的传来,“我原以为你能忍着不问,那样,大家还能相安无事的相处。我不是怕跟你说,而是怕说了,你便再也不想见我了!那样,我怎生受得?如果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换得与你一生相首,那我,义无返顾……”
“好了好了,我不问我不听,就此打住吧!”我快步进门,想把一切拒之门外,可惜,有人比我还快一步的挡着。
“晚了,阿乔,既然你问了,便要继续的听下去……可是,我知道与你相首不过是痴人说梦,你已有了好的归宿了,我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看着你,已足以,足以……”他湛蓝的眼眸如若深海,将我团团的包围,我几乎连呼吸都不能!
“炀,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我只当你是我弟弟!弟弟!知道吗?我……”我的手紧抓住门,心快要跳出来似的,短短的几分钟,世界风云万变,配合着这静谧的空间,让我无处可逃的陷进风浪里。
他就像没听见我说什么一样,继续喃喃自语,“阿乔,这一生,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这里……已经满满的,没有容第二人的余地了……”他兀自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深情的凝视着我。
我整个人要窒息般透不过气来,这感情太沉重,我受不起,也,不能受。喉咙哽咽着,望向他,“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他了,还说这些傻话做什么?”
“傻话?哈哈,是傻话?在你眼里我很傻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根本愚人所为。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忍了四年了,多少日告诉自己不可。可是阿乔,我终究是管不住,让它奔腾袭来,将我淹没。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溺水之人,焉有活路?有,也不过是久延残喘罢了……”他说得悲戚,堂堂七尺男儿,泪隐于角,竟在我的面前如泣如诉,加之无人可及的俊美面容和如深水般深厚的情感,更让人无法狠心的拒绝啊!
我慌张的用袖子擦去他的泪水,急急的说,“你别这样,我有什么好,不值得,不值得的,我,就做你姐姐不好吗?”殊不知,我自己也是泪流满面了。
“姐姐?”他偏头看向高悬的月光,皎洁无暇,衬托着我们复杂无依的心情。“这辈子,我母已逝,有父于无父,有兄弟于无兄弟,亲情之于我,可有可无!”他这句话说得决绝狠情,饱含着外人无法理解的艰辛,我明白的,明白的!
“所以,我不要什么姐姐!”见我脸色倏变,他突然轻笑起来,“阿乔,不用为难,若你不问,我本打算一辈子放在心底的,现在,说了也好。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不用为我做什么或者改变什么,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地方,静静的守着你……”
“你……”我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本来是想解开我心中的疑问,却不料摊上这事。
“现在天色已晚,你先进去睡吧,你不是还要去拜访亲友?先养足精神,有什么话明日再讲也不迟。”见我还不放心,他又补充到,“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安心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