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早就在我们要来天都的之前就托朋友帮忙找好了一处闲置的房子,让我们来到天都就有地方落脚。其实我越来越看不透成大,似乎有很多的朋友,也似乎有些人脉。而且伤早就好了,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岂不是他的累赘?我问他为什么,他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为什么,我四海为家,也没有安身的地方,况且我说过教之泓武功的。”于是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有时候,把人看得太透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天都市坊众多,我们的马车七拐八拐也到不了住处,成大赧然的看着我,可是我也没来过,更加不知道怎么走,只好停了下来。
炀看看成大,又瞧瞧我,遂叹了一口气,说道,“从这条路一直走,过了兰市,然后向右转就能到了。”
他说完以后,我和成大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满眼的疑问。只见他很无奈的说,“其实我在天都住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早说!”成大和我都双眼冒火,我们都走了多少的冤枉路了!
“你们没人问我嘛!”炀居然还一脸无辜的说道。
在有了正确的方向以后,成大就娴熟的把马车驾到了我们在天都的房子。下了马车,看见暗红的大门已经结满了蛛网,缀着厚厚的尘灰,似乎好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我们一推开门,先是看见了小小的庭院,然后绕过雕画石屏风,就是大厅了,而东西进有各两间厢房,总之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我们都很满意,只要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入住了。
若说汾清城是边陲的小家碧玉,那么天都就是大家闺秀了。一切尽显皇都的奢华和气度,全城由皇城、宫城和坊市组成,皇城在天都的正中央,外墙由绵延不断的朱红高墙围住,宣示着皇室的威严与不可侵犯。城内的坊、市规划均匀,俨然有序,纵横交错,兰市是商业区,坐落在城内的东南方。
来到天都,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当初那个说的惊澜商号的话并不是说假的,它的确是势力庞大,几乎各行各业都有所涉猎,且都做得稳稳当当,势力不容小觑。在街上随处可见它名下的分号,让我想起了现代的那些大财团。
可是,别人做生意或许是想赚钱,而我只是想好好过日子而已,夺取并不是我的乐趣所在。一个如此繁华的城市,预示着更大的机会与风险。可是,我却依然不死心的想继续做首饰的生意,毕竟之前有了经验,这样继续做,也可以更加的妥当。况且我们只是小本经营,应该不会触到那些大户的逆鳞吧?!
面对成大和炀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十分的感激,这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军奋战的。于是乔饰坊得以在兰市的一隅安安静静的重开,照着之前的方式经营。也许是天都的人家皆是非福即贵,珍奇宝贝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我们所设计的饰品也不若以前一样那么受欢迎。炀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出去过,整天闷在店里,似乎不想跟外面打交道,而成大却相反的通日见不着人影,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
看着店门冷落,我心里其实很着急,不赚大钱,也要有盈利才行啊!忽然看见正在我腿上安然入睡的之泓,他身上带着的干娘给的鸾扣,我突发奇想,天朝的男子用鸾扣来作为定情之物,那为何女子没有呢?古代的礼教让女子有意中人也没有办法传递相思,这又是何等的悲哀啊?
既有鸾扣为先,那么做出一种属于女子特有的信物不也是一种新的尝试吗?佩戒……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点子上面来!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或许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呢?
“炀!炀!快过来!”一听见我的呼喊,炀就走了过来。“我跟你说啊……”于是我就把想法跟他说了,他越听两眼的光芒越盛,到最后竟是比我更加的积极,才那么一点时间他已经想出了很多的方案。
后来我们就开始尝试做出佩戒的成品出来试买。佩玉一经出售,立刻引起轰动,褒贬不一。有人说这是有违礼教,女子更不应该明目张胆的表明自己的爱慕之意,影响闺誉。但是更多的人特别是那些深闺仕女则十分的推崇,所以来我们店的女客是越来越多。
我心道,天朝自称开放,其实内里还是守旧迂腐,对于男女地位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这佩玉一出,喜的是众家难以解脱心锁的女子吧!
很快的,拥有一个由乔饰坊所出的佩玉竟成为了各家小姐夫人攀比的筹码,比谁的式样新颖,谁的用料珍贵,谁的……一时间,小小的乔饰坊就人满为患,供不应求,让我们应接不暇,当然,更多的是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