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在那里一唱一和,云隐连月却几乎哭笑不得。
他知道,师父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似乎分毫也不放在心上。救叶浅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但云隐连月却知道师父此举是为了他,为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不会真的绝望到底——
观自在菩萨的杨枝甘露不是那么好求的,听说就算是天帝想要求取也要大费周折,更何况师父——
师父本事再大,终究也是人间的凡人(帝释音的身份他这些弟子们都不知道),不知道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求取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心诚意磕头:“多谢师父成全!弟子无论如何一定会救活阿浅!”他声音微有些发抖,显然十分激动。
帝释音依旧淡淡的,衣袖一拂,云隐连月便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住,再跪不下去。
他随手再一抛,便将那枝桃枝连同那个小小的玉瓶一起抛到云隐连月手中。
☆、驱逐
他随手再一抛,便将那枝桃枝连同那个小小的玉瓶一起抛到云隐连月手中:“拿去罢,这桃枝上已经有了她的一魄,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她散落的魂魄碎片,这桃枝上都会有一丝感应,离的越近,感应越强,你有了这个,再聚她的魂魄也容易些。”
云隐连月忙双手接住,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看着手中玉瓶中的桃枝,他鼻翼发酸,眼眶微红:“多谢师父。”
千言万语也仅仅化为这么一句,就这一句便说出了他心中数不清的感激……
云隐连月走了,他是满怀希望走的,挺拔俊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木深处——
“师父,没事的话,弟子也告退了……”子桑鹤晚躬身拜辞,或许是站的太久的原因,他的脸色更不好了。
帝释音一双眸子落在他身上,略顿了片刻:“鹤晚,你的技艺也学的差不多,已经可以出师了……”
子桑鹤晚脸色微微一变,噗通跪倒:“师父,弟子原本是孤儿,就算是下山也无处可去,徒儿愿意一生留守珞珈山,护卫珞珈山……”
帝释音淡淡地道:“鹤晚,认真说起来,你也不算是孤儿,你本是麒瑞国右丞相苗子谦之子,你父犯了谋逆之罪,被全家问斩,是为师救了尚是幼童的你。现如今你父已经平冤昭雪,你又是我的徒弟,你如果回去,理应被封为护国法师之位,可作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子桑鹤晚猛然愣住,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平民家孩子,父母贫病而死,却没想到会是这种身世,愣了好半晌,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自有记忆起便是在帝释音身边,修心养性,又兼他本人性子平和,淡泊名利,所以这些年下来,他更像那种不在乎世间物的道家弟子,一心修道,
这么凄凉,这么血海深仇的身世居然也没在他心中激起多大的波澜,他垂眸沉思了片刻,复又抬头:“师父,弟子既然知道身世,为人子女自当应该回去祭奠一下,但世间功名利禄于弟子来说如同过往浮云,弟子只想留在珞珈山修道,对护国法师一职并无兴趣,弟子愿回麟瑞国一趟,等祭奠完毕便回山,求师父不要驱逐鹤晚……”
说完跪倒磕头。
帝释音眸子在他脸上顿了片刻,半晌,没有说话。
子桑鹤晚伏在地上,也不敢起身:“求师父成全。”
洛青羽对子桑鹤晚总有点歉疚,见他如此,是个实心实意想要留在山上的模样,不是玩的虚招,又见他可怜巴巴跪在地上,忍不住开口为他求情:“师父,鹤晚既然想留下,那便暂时留下吧,山下的那些弟子也需要有人管束是不是?”
帝释音瞧了她一眼,这一眼让洛青羽心脏无端地跳了一跳。
只觉他这一眼看上去虽然云淡风轻的,却似大有深意……
她正琢磨他这一眼里有什么猫腻,帝释音已经悠然开口:“鹤晚,你先回去认祖归宗了再说,如果实在不愿意留在麟瑞国,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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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天忙的像陀螺一样,唉,过年比打仗还累……
☆、他这口味真重!
她正琢磨他这一眼里有什么猫腻,帝释音已经悠然开口:“鹤晚,你先回去认祖归宗了再说,如果实在不愿意留在麟瑞国,可以回来。”
子桑鹤晚得了师父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是,弟子遵命。”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终于也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洛青羽看子桑鹤晚的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瑟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