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和子桑鹤晚一样,每天在卯时左右去融雪谷给师父请个安,便可以下来做自己的事情,练自己的功。
而且每次上去,未必能次次都见到他,有时他并不在谷中,洛青羽就会扑个空。
就算见到了,他懒懒站在竹楼之上,而她站在竹楼之下。
他是师,她是徒,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便仿佛是天与地的距离……
他的话也极少,她每次请完安,他通常都是摆一摆手,说一句:“知道了。”便打发她下峰。
当然,洛青羽有时练功碰到不懂的难题在请安的时候也会询问,帝释音倒也有问必答。
解说的极精炼,一句废话也没有,像一位真正的严师——
“云夏,你和师父是怎么回事?”就连子桑鹤晚也看出了洛青羽和师父之间的不正常,有一天忍不住开口相问。
“什么怎么回事?”洛青羽挑眉。
“你和师父——感觉不太正常。”子桑鹤晚隐隐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正常的?”洛青羽微笑:“师父不是一向这么对弟子的吗?”
“这倒是——”子桑鹤晚说不出话来。
帝释音现在对待洛青羽,真的像对待他们几个一样,再找不到半点区别。
可是,他总感觉别扭,总感觉师父和小师妹之间隐隐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他们像是——在冷战……
子桑鹤晚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三个字给惊住,有徒弟和师父冷战的吗?
他看了洛青羽一眼,他发现小师妹这几天好像瘦了一点:“云夏,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你悠着点,别累着。”
这些日子,他每次看到她,她都在练功,从白天练到半夜,原本一个懒丫头现在变的比小蜜蜂还勤劳。
洛青羽低垂了眸子,笑了一笑:“放心,我有分寸,不累。”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自己变强,变厉害,自然要下苦功一些。
再说也只有一门心思练功的时候,才能阻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和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酸涩感……
这几天吃饭她一直在子桑鹤晚这里搭伙,而子桑鹤晚每一天都为她准备精美饭菜,一如她初来山上那会。
☆、师徒冷战
她低头吃了一口云片糕,云片糕一如既往的香甜,但吃在她嘴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同一个人做的,为何吃在嘴里味道却像是变了,是她变了?
还是子桑鹤晚的手艺变了?
“向晚,你那些日子去了哪里?”
洛青羽想起了曾经埋在心里的疑问。
“呃,最近麒瑞国有妖族作乱,那边的国君来求平妖,师父就派我去了。”子桑鹤晚回答。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师父故意把子桑鹤晚师兄给支开呢。
看来倒是她误会师父了。
“那你每天都给师父送饭菜吗?我怎么从来没看到你?”
“怎么可能?!”
子桑鹤晚苦笑:“麒瑞国离这里可是足有万里之遥,我怎么可能每日给师父送饭菜?”
洛青羽微微一怔,那她那时每天在融雪谷所吃的饭菜可都是子桑鹤晚所做的口味,而且热气腾腾像是才出炉的样子,自然不可能是早积攒下来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
师父做的?
不可能!洛青羽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又拍回到脑海深处!
那样一个人,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么可能为她做饭?
更遑论是做出和子桑鹤晚一样的口味……
或许他有什么特殊器皿可以长期保鲜,他让子桑鹤晚先做好送上去,然后用那种器皿收好,每次吃饭的时候热一热就是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师父那时虽然以折腾她为乐,但对她还是用了心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了,向晚,我先回去了。”
“云夏!练功方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子桑鹤晚有些依依不舍。
这几天洛青羽虽然每天都在他这里吃饭,可是都是吃完就走,匆匆忙忙的。
他知道她是急着回去练功,可是她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洛青羽摇头:“谢谢师兄,没有了。”
帝释音这些日子对她虽然冷淡,但对她的疑问还是有问必答的,很能解惑。
她抬脚就走,子桑鹤晚一急,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云夏!”
洛青羽诧异抬头,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掌握,微微拧眉:“向晚,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