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怀孕了,你也知道,是不是?”
“蜻,你……你听谁说的?”尤政鸿大吃一惊。他明明交代过张大夫暂时不跟她讲的。
“你也觉得我怀了野种,所以难以启齿,或者不屑启齿?”
“蜻,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那样想!”尤政鸿急忙打断她,“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因为我不知怎么跟你讲,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才决定暂时蒙住你。”
“你蒙得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当我是傻子?”寒菱提高声音,胸口起伏不定。
“先别激动!”尤政鸿坐了下来,“你知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大嫂今天去药枕店,很高调、很可恶地辱骂我,说我不知廉耻,偷人,还怀了野种……”中午从药枕店回到家后,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复下来,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一直在想着莫碧莲说的那件事。
“她去找你?她又如何知道?”尤政鸿又是一阵狐疑。
“政鸿,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我真的怀孕了?真的吗?”寒菱抓住他的胳膊,哀求的眼神无助地看着他。
尤政鸿回望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寒菱冰凉的心,冷到极点,“张大夫诊错了吧?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圣母,怎么会怀孕!”
“蜻!先别急,先别慌,好吗?”
“你叫我如何不急!”寒菱歇斯底里,“我连几时做过、跟谁做过都没印象,肚里却有了孩子!”
“乖,别这样,会动了胎气的。”
“动了最好,最好把它流掉!”急得快要发疯的寒菱,理智全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突然,屋顶的瓦片传出一个响声,她却听不到。
就连尤政鸿,也没有察觉,因为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寒菱身上。
“不行,我要重新找个大夫检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了,立刻流掉。”寒菱一边说,一边下床。
尤政鸿连忙按住她,“现在三更半夜的,你去哪儿找大夫?还有,你不能流掉孩子!”
“为什么?”
“大嫂若是知道,更加认定你怀的是野种。”
“本来就是野种,怕什么?”
“可是……那样他们会趁机到处散播,不但对你造成伤害,还会间接影响到尤家的声誉和总商会管理干部的继承。”尤政鸿终于说出危害。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莫碧莲夫妇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一定大肆渲染,追究起来,万一把政鸿喜好男色的秘密揭露,后果不堪设想。
“把孩子生下来,我会视他为已出。”尤政鸿环住她的肩膀,“给他最好的生活,给他真实的父爱。”
一股暖流顿时涌过寒菱的心头,脸上的表情不再只是急躁,还有丝丝感动。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慌乱,“不行,不能生他出来。我要打掉他。”
“蜻——”
“政鸿,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真的无法接受他,我无法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寒菱俏脸由于痛苦而扭成一团。
“傻瓜,他是你心中一块肉,善良如你,怎么舍得扔弃自己的亲骨肉?”
“对!就因为他只是一块小小的肉团,我对他还没有感情,宁愿现在弄掉他,也不想将来讨厌他。又爱又恨,人间最痛苦的情感莫过于此。”
见她这样,尤政鸿也不知如何是好,惟有心疼地搂住她,低声哄她:“夜了,先睡觉吧。你有了身孕,不能熬夜。”
“可是……”
“别想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做决定,好吗?乖!”
望着尤政鸿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惫不堪的面容,寒菱点了点头,径直躺下。
尤政鸿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注视了她一会儿,才走向自己的软榻。
蜡烛熄灭,周围恢复静谧,一直呆在屋顶的那个黑影,终于站了起来,高大矫健的身躯越过一排排瓦片,到达某间客栈后,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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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看着柜台上的一包包东西,寒菱皱眉提问。店门刚开,这男人便走进来,手里抱的就是这些东西。
韦烽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她,“都搭配好了,你吩咐下人照着煮,记住每天都得吃。”
寒菱又是一阵纳闷,迟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阿胶,燕窝,鱼翅,当归,灵芝等等。十全大补品!
“拿走!”寒菱把纸条往上一放,连同那一包包东西,推到他面前。
“你有了身孕,一定要吃的!”
寒菱面色骤变,叱喝:“胡说!”
“有些事和物,并非你不喜欢,就代表不存在!天底下最圣洁最伟大的爱是母爱,不管怎样,他也是一条小生命,不能凭你的个人意愿而任意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