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水灵灵的,难怪能入主子爷的眼。”
那人猥琐的笑了声,其余的几人也齐齐将视线移到弦月身上,黝黑的皮肤,能看到那笑的颤抖的眼白,言罢,说话的那人竟伸出手去,想要摸弦月的脸。
弦月虽然带上了几分醉意,不过脑袋却是十分清醒的,常年在梨花斋与山上的那些小动物为伍,嗅觉更是敏锐异常,闭着眼睛,精确的扣住那人的手腕,咔嚓一声,那粗壮如枝干一般的手腕,顷刻间枯萎,轻轻一带,那动作,真的是很轻很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用力,可那重几百斤的壮汉却被她抛在了半空,撞在柱子上,彭的一声,那柱子好像好像快要断了一般。
那么娇小的身子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轻而易举的将一个重几百斤的壮汉举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扔了出去,几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向后连连退了几步,蓦然想到自己身负的责任。
不过就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还能翻天了不成,这样想着,几个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个子给彼此一个鼓励的眼神,朝着弦月冲了过去。
弦月一个后仰,后仰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冰冷清亮,恍若九重天上悬挂的皓月,高贵清冷,那纤细的腰肢柔韧性极好,像是弹簧一般,眨眼的瞬间,双手环胸的她十分惬意的贴在了走廊上,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她是如何做到的,白色的身形忽然展开,像是展翅的百合,突然降临在他们的跟前。
方才右手被废,一直趴在地上的壮汉,左手伸进怀中,不知掏了些什么东西,突然坐直了身子,猛然起身,将那包裹好的东西打开,朝着弦月洒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腾空而起,单手捉住走廊屋梁上的横木,灯光下,那粉末呈现出绚烂的绯红色,煞是好看,冰冷清亮的眼眸闪过厉色,陡然间比那月光还要冷上几分。
耽误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耽误她偷酒喝。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白战枫的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口气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焦急,转而看着一旁的兰裔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弦月不在,其余的人倒是自在了许多,尤其是那些被弦月取笑过的香美人,使劲浑身解数,对着举止雍容的兰裔轩,豪放大气的白战枫暗送秋波,听白战枫这样说,恨得咬牙切齿,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举止粗俗无礼,一点规矩也没有。
兰裔轩笑了笑,依旧是那从容淡定的模样,看不出半点担心,微微抬头,看着燕宇楼,嘴角上扬:“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燕宇楼心头一震,盯着兰裔轩,雍容优雅,谪仙般高贵,并无异样,舒了口气,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啊。”
雅间内,忽悠女子的尖叫声响起,瞪大眼睛,手指江边窗口的方向,脸颊似被火烧,慌忙又用手捂住眼睛。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些七彩绚丽的彩带上,忽然多了四个只着半截亵裤的壮汉,双手被绑,挂在半空,那阵型也是十分的诡异,中间两个人脸贴着脸,暧昧的抱在一起,另外两个则是门神一般的横在半空,脸上挂着布条,那应该是从他们身上撕扯下来的。
“无知鼠辈。”
有人读出了上联。
“偷香窃玉。”
这是下联。
“找死。”
横批的那声音,大有气拔山河之势,振聋发聩,那身形快如闪电,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窗边,再然后江边上一片慌乱的尖叫声,水花四溅,除了那像是被赋予了摧毁力量的水珠,什么也瞧不清楚,水花散开,那挂在半空的四个壮汉也不见了人影。
身后的几位公子颇为好奇,跑到窗边,探着脖子,想要一看究竟,那因为好奇而涨红的脸顷刻间苍白如纸,有些人甚至蹲在墙角干呕。
燕宇楼看了那些人一眼,走到窗边,方才那些悬挂在半空的人,血肉模糊,浮在江边。
燕宇楼脸色煞白,看着身边一脸煞气的白战枫,青紫的唇有些哆嗦。
“我去找人。”
白战枫瞪了燕宇楼一眼,看着兰裔轩说道。
燕宇楼没有再看白战枫,双手扶着窗棂,看向那些辨不出原貌的家仆,如水一般的眼眸闪过阴毒的恨意,嘴角的笑容却十分诡异。
“公子。”
一直站在兰裔轩身后的雷云轻轻的叫了声。
“这闻名天下的映江楼,原来也有不知死活的采花贼。”
雷安边说边笑出了声。
“三皇子,我这个朋友生性顽劣,谁也管不住。”
兰裔轩起身,眉宇间扬着骄傲的自得,眉头微微一拧,竟比方才白战枫那一瞪还要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