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药性强烈的春药,从小到大,她什么苦头没吃过,什么样的折磨是她不能够承受的,仗着自己内力雄厚,毅力超人,她以为自己肯定可以挺过去的,一定没有问题的,所以让娉婷姐姐点了自己的睡穴,可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就算是在睡梦中,浑身上下依旧痛的要命,胸口的位置,难受难忍,那种痛,不同于以往鞭子抽在身上,针扎般火辣辣的疼痛,也和匕首带来的痛楚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上蹿下跳的,十分的剧烈,浑身的血液像是大海翻滚着的大浪,那不是外力带来的伤痛,像是已经和她的血液融为了一体,血液仿佛在燃烧,这种难忍的疼痛带着难以言喻的燥热。
当兰裔轩的手碰触到她的身体时,身上的疼痛消除了大半,那种感觉,想要多一点,再想要多一点,恨不得他有千万只手,然后彻底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去找雷云来。”
兰裔轩倾身,边将弦月抱起来边对蹲在地上的白娉婷说道。
弦月捂着胸口的位置,蓦然想到什么,心头大震,闭上眼睛,紧紧的拽着兰裔轩的手臂:“娉婷姐姐,什么都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虚弱。
“公主。”
白娉婷转身,面露担忧。
“照公主说的做。”
兰裔轩将弦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手却一直放在弦月的身上,没有松开。
“兰裔轩,放手。”
弦月虚弱的声音,带着强势的命令。
“弦月。”
兰裔轩盯着弦月的眼神犹豫和挣扎,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温柔的整理着她额头、脸上的发丝:“月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弦月第一次见到过兰裔轩脸上流露出如此无奈的神情,可像这次这样的,弦月还是第一次见。
“放开我。”
弦月背靠着枕头,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虚弱的推开兰裔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兰裔轩的手刚从弦月的身上抽离,只是一瞬,弦月整个人立马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纠着被单,整个人躺在上边,痛苦不堪。
兰裔轩坐在床上,看着那张埋在床单上的脸,弦月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那到底该有多痛才能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犹豫,挣扎,纠结,那是恨不得代其受过的痛楚,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紧紧握住弦月颤抖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弦月,你怎么就不明白?”
保护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简直心如刀割。
“兰公子,是你不明白。”
弦月靠在兰裔轩的身上,虚弱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那个香味好熟悉啊。”
兰裔轩的身子一僵,抱着弦月的双手微微一颤。
初闻梨花香味,她就觉得熟悉,十年了,那香味太过熟悉,所以那与自然梨花香气的不同,她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离开那个地方好几年了,差点都忘记了,那是在梨花斋药房闻到过的味道,这一切都是柳心悠做的,是对她了如指掌的柳心悠做的。
“忍忍就过去了。”
弦月的手轻握成拳,放在兰裔轩的肩上:“咬牙就过去了,这个世界没有我凤弦月过不去的槛。”
“弦月,这是柳心悠专门针对你的情花毒配置的情花散。”
过不去了,过不去的,柳心悠亲手配置的。
“兰裔轩,哥哥毒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的难受?他是怎么熬过去的?”
弦月闭着眼睛,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哥哥身体虚弱,病发又没多久,怎么能承受的住那么大的痛楚?”
兰裔轩的双手依旧紧握住弦月的双肩,将她推开,直视她被水雾弥漫的眼睛:“你知道解药吧?”
疑问的口吻,可说出的一字一句,却是说不出的肯定。
“后天你就要出征了,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
他做不到,现在都已经痛不欲生了,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情,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弦月呢?弦月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弦月抬头,看着兰裔轩,哭的越发伤心。
“弦月,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都已经离开他了,难道还要在离开前在他的胸口插上狠狠的致命一刀吗?
“我做—”不到。
兰裔轩的话还没说完,弦月突然伸手,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兰公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做不到,我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你已经很难受了,我不能再让你更痛苦了。
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前半辈子,我为了哥哥而活,今后也是如此,那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让她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爱,奋不顾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