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见状,也跟着摔掉了桌上的酒杯,白娉婷刚要起身,底下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我去拿碗。”
继她之后,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桌上的酒杯全部换成了粗碗。
弦月双手捧着倒满了酒的大碗,从桌上站了起来:“我姗姗来迟,自罚三碗。”
底下的拍着桌子,欢呼雀跃,白娉婷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手刚伸到一半,弦月突然转过身:“娉婷姐姐千万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弦月左手端着刚送上来的粗碗,右手拿着酒壶,仰头,连续喝了三倍,却是面不改色,底下的那些人欢呼声越发的大,有些甚至拍手叫好。
“蓝衣希望,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凤国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免受战争之苦。”
蓝衣的声音和白娉婷一样,清柔如水,整个人也是娇娇弱弱的,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力量,让人的心为之一振。
“好!好!”
弦月拍着桌子,连道了两声好,向着她举起手中的碗:“凤国有我,有你们,看谁敢欺负。”
“绿珠没那么多的宏图伟计,只希望能永远跟在公主的身边,谁要是欺负伤害公主,那就是和我过不去,无论是谁,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会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芽儿希望公主笑口常开,一辈子都能开开心心的,永远都不要遇上那些烦心的事情。”
那声音,还是极为稚嫩的,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兔牙,娇小的个子,看起来也十分天真。
底下,每一个人都向弦月敬酒,而弦月一个也不推诿,也不知喝了多少,脑袋晕乎乎的,有些难受,可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甚至是越来越清醒,那些让她难的事情,每一件就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心间,形成一团乱麻,编织成了一个打不开的死结,那些无法对人言明的痛苦,就像是碗里的酒,只能硬生生的吞进肚子。
“能让公主倾心相许的男子必定是这世间难有的好男儿,值得公主托付一生的,依蓝祝公主和驸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下边是她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现月考按着依蓝,一身粉衣,娇俏可人,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和那装扮极其不协调的尖锐刺耳。
弦月端着酒壶,直接站了起来,许是喝了太多的缘故,整个身子来回晃动几圈,白娉婷惊呼了一声公主,却被弦月用手制止:“我没事。”
熏染着醉意的眼眸越发的明亮,莹莹的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看着依蓝,轻笑了几声:“我也祝依蓝能早日找到值得你托付一生的男子。”
弦月仰头,抬高酒壶,湖中的酒如泉水一般落进她张开的口中,有些洒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是机械的坐着吞咽的动作,耳畔是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连成一片,而眼角的位置,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拍手叫好,而依蓝也不甘示弱,弯身掠过桌上你的酒壶,学着弦月的模样痛饮。
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像是踩在棉絮上,头重脚轻的,身子左右摇晃了几次,直到壶中的酒饮尽,弦月晃了晃脑袋,打了个酒嗝,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直接瘫坐在原来的位置。
而底下,依蓝还是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杯中的酒灌进口中,她喝的极快,弦月看着那道模模糊糊的粉色身影,视线随着她一同晃动起来。
依蓝豪爽,可论酒量,毕竟不是弦月的对手,这一壶下来,人已经醉了八分,刚喝完,直接就倒在地上,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哈哈。”
“哈哈。”
弦月指着趴在桌上的依蓝,拍着桌子,大笑出声:“酒量那么差还想和我拼。”
白娉婷看着弦月,眉头微微皱起,凑到她耳畔:“公主,你醉了,我扶你下去休息。”
弦月直接甩开白娉婷,转头愤愤的看着她:“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我还不想睡觉。”
弦月喝了不少,但是那些酒对她来说,还不足以喝醉,只是心情低落沮丧,酒量打了折扣。
“依蓝,依蓝才醉了,你,还有你,扶她下去休息。”
她手指着坐在依蓝左右两边的人道。
坐在依蓝旁边的两个人刚扶起依蓝的手,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使劲的甩开她们:“我好好的,你们扶我干嘛。”
那两个人知她醉了,哭笑不得,显然每月这样一次的聚会,这样的情况并无意外。
“你喝醉了,公主让我们扶你去休息。”
“星月,放屁。”
依蓝笑着大喝道,指着星月,笑出了声,那傻笑声也沾染上了醉意:“星月,你才喝醉了呢,上次你喝醉了酒,看着谁就冲过去亲她,我清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