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弦月也是想找个人好好说会话,好不容易和哥哥相聚,才没多久就来到了兰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得结果,她体恤兰裔轩是一回事,可心里终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毕竟那个人在自己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疙瘩。
“梨花山的后边是一大片的梨树,每到梨花盛开的季节,有事没事我都喜欢躺在树下的草地上,看着阳光下的梨花,觉得像极了哥哥的笑容,心情再怎么烦躁都会好上许多,娉婷姐姐,你知道那天兰公子和我说什么了吗?他问我后不后悔,如果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公主。”
白娉婷轻唤了一声,这种心情她多少能够明白,就像她对殿下的感情,付出了那么多,殿下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情义,可依旧拒绝了自己,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曾后悔半分,只要自己觉得值得便好,公主也是知道的,因为她不想她对世子有任何的抱怨。
“娉婷姐姐,在我看来,就只有哥哥能配得上这梨花,干净不染纤尘,对我的感情也是,没有丁点的杂质,就只有他,从来没做过任何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所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选择哥哥的。”
最后一句话,弦月说的特别大声,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纠缠着的烦躁冲散,可心里的惶恐却越来越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或许会有心痛,或许会觉觉得难受,但是不需要犹豫,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公主,你怎么了?”
白娉婷看着弦月,见她脸色好端端的突然苍白起来,吓了一大跳,忙问道。
弦月摆了摆手:“我没事。”边说边从地上坐了起来,与白娉婷两个人并排的坐着:“反正我现在不会后悔就好,要是兰公子今晚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他,让他把话说清楚。”
弦月一扫前两天的抑郁,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与其在这里害怕担心,还不如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了,这都好几天了,兰裔轩都避着她,避开就有用了吗?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实质性的问题,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不能永远缩在乌龟壳里。
白娉婷笑看着弦月,点了点头。
紫色的身影呆呆的看着梨树下素白的身影,过了好半天才离开。
两个人背靠着背,坐在梨花树下,又说笑了一阵,雷安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小太监,见她坐在地上,眉头微微的皱起,很快又舒展开来,两人在她的跟前跪下:“给王妃请安。”
弦月依旧背靠着树根,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她是世子的王妃,也是凤国的王,就算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旁人不能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她与宁云烟不同,大家都知道她是在江湖长大的,就算是举止有和宫廷礼仪还有身份不符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什么事情?”
白娉婷已经起身,站在弦月身后的位置,问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这是王后娘娘让奴才给您的。”
小太监跪在地上,还没有起身,想要将东西递给弦月,却被白娉婷借过,递给弦月,弦月并没有马上打开,指着地上的小太监道:“你先起来吧。”
其实她想要惩罚的是雷安,他倒是小事,最让她不满的是,兰裔轩这些天对她的置之不理,身为兰裔轩的贴身下属,自然是首当其冲。
弦月打开请柬,上边无非就是一写客套的话,说她来兰国这么久,还没为她接风洗尘,时间就是晚上,说只是普通的家宴,让她务必要参加什么的,心道这王后还真是有心,对于自己的儿媳妇如此,也够给她面子了,兰裔轩这些天不在王府,她想必应该知道了吧,不知这样做是何意,按理身为儿媳她是应该进宫探望的,只是兰裔轩不说,她一个人进宫,必定会给其他无聊的女人看了笑话去,再者,那个人并非她生母,这笑话未免就有些不值了。
不过刚好,如果遇上兰裔轩,还能问个清楚。
弦月收起请柬,复又递给白娉婷,看着身边的小太监道:“王后美意,公公在此稍等,容我换身衣裳,与你一同前往。”
那小太监听弦月这样说,当即道了声:“是。”
躺在地上,素白的衣裳染上了些许污泥,弦月由白娉婷伺候着,洗了个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随送信的公公一同入宫,白娉婷自然是随身跟着的,加上雷云雷安,一行五人。
入了皇宫,正值落日时分,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时辰尚早,皇宫之中,尚未掌灯。
兰国的皇宫贵在雅致,就像这里的人,充满了文人的气息,假山流水,碧波清流,还有缠绕着青色藤蔓,弦月跟着引路的公公,身后的白娉婷,雷云雷安三人,绕过曲折的回廊,皇宫的那些歌太监宫女虽然都没见过弦月,不过见雷云雷安二人跟着,再加上眉间的朱砂,还是认了出来,纷纷停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