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的动作快,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弦月这次随身带着的护卫不多,白娉婷被黑衣人挡住了去路,而弦月的身边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白娉婷转过身,沾上鲜血的睫毛颤了颤,拼了命的想要冲到弦月跟前去,却被她制止:“顾好自己。”
素白的身影,像是深海的漩涡,不停的旋转,带起刮人的烈风,直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手上不能沾上血腥,那是谁规定的,谁要是敢伤她,胆敢要她的命,她绝对会彻底将他们了解。
一纵到半空,弦月倒转着身子,仰头的瞬间,只觉得那手变幻的动作比白娉婷手中的镰刀还要快,朝着自己的脑袋,急转而下,那薄薄的一片指甲,像是能刺穿世间最为坚硬的东西,透明的白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的颈项,轻轻一划,那黑衣人陡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懊恼的,后悔的,世人都说凤国的羲和公主身手武功一绝,他们却认为不过是个奶娃娃,能有多厉害,他们死了,因为自己对对手的轻视。
其余的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顿时拉起了心中的警铃,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彼此默契了的对视了一眼,几个人上前冲着弦月而去,而另外一些人却朝着那水晶棺,他们以为弦月从一开始就落在这水晶棺上,必定是为了保护好凤王的遗体,如果能挟持到凤王的遗体,必定就能让他们乖乖就范。
他们的动作很快,而他们的身后,却有更快更锋利的东西,借着这肃肃的风力,正对着他们脊梁骨,飞射而去。
“啊!”
“啊!”
“啊!”
凄厉的尖叫响彻整个弦月岭,惊起了丛林间的飞鸟和百兽,黑色的身影一个个倒下,每一箭,刺中的都是相同的位置,而每一个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扑到了过去,水晶棺木的方向,跪趴的姿势,忏悔的动作,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围在弦月身边的那些人,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倒下,这下,心里终于是害怕的,对他们来说,钱是重要,为了钱,有些时候,他们确实是可以不要命的,但是如果知道那个钱自己一定没命享的话,当然还是命更重要了。
白娉婷已经解决了身边的人,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后退,两只眼睛看着四周,寻找可以突围的安全点,四周一片的安静,空气中那淡淡的香草味被血腥味掩盖,不过这样的气息,弦月似乎已经习惯,却还是不喜欢,微微皱了皱眉头,冷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随意的一声问候,差点让那些人吓破了胆,出了那么多次任务,他们几乎没有失过手,而这次,几乎是全军覆没,可他们的目标却安然无恙,甚至还在含笑观看着他们的挣扎。
草丛间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风吹动叶子发出的声响,不一会,弦月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群人,手中拿着弓,背上担着箭,跪在了弦月的身后:“公主殿下。”
声音洪亮整齐,气势十足,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说不出的精神,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眸,说不出的忠诚,清一色的女子。
“是谁派你们来的?”
白娉婷手指着那些黑衣人,再次问道。
弦月转过身,对着跪在的几个人道:“父皇的遗体呢?”
“已经安全送到弦月山上,由月影守着。”
身后的那群人听了,脸色变得灰败起来,她已经事先将凤王的遗体送上弦月山上,他们的视线不由转移到水晶棺上,那那里边装着的是什么。
弦月转过身,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发,仿佛是在嘲讽着他们的自不量力:“娉婷,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给我留活口。”
“你们——”
弦月随手指了几个人:“随我一起将水晶棺木送上弦月山。”
“你们——”
弦月另外指了几个人:“记下那些死去将士的名字,将他们葬了,将那些受伤的人送回疗伤。”
那些护卫死的死,那些伤了的,倒在地上,根本就不能再继续赶路,毕竟也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是。”
一路上,风平浪静,两天后,弦月领着的一群人到达了弦月山,山顶上,是一大片平地,枝繁叶茂,青草葱郁,富有生机,环境清幽,一看便知是风水宝地。
“公主。”
月影见弦月到了,笑着迎了上去,笑着道了声:“公主,你来了。”态度却是十分恭敬的。
“凤王就在前边。”
弦月点了点头,身后运着水晶棺的人紧跟在她的身后,凤玄凌躺在冰冷的木棺上,明艳的阳光下,那张苍老而又瘦弱的脸是十分瘦削的,比起临死前的时候,现在反年轻了许多,就算是在这样的木棺之中,也没有丝毫的腐烂之状,弦月低头,轻点了点他的嘴唇,凤玄凌的口中含着的是一块透明的玉佩,小小的,只是拇指一半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