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云嘲讽道:“依雯进宫,你一次次试探,甚至还由着庄家的人陷害她……许了她后位,却一直拖着,难道还想再弄几个庄家的人来替代她吗?我父亲很不高兴,我也很不高兴……你明着重用我,私下还不是有什么好差事就让你庄家的人去做吗?战擎天,你庄家的人要吃饭,我阮家的人也要吃饭,你这样什么都霸占着,还给不给我们活路啊?”
“你……你早就等着这……这一天了吧?”战擎天费力地挤出这句话。
阮依云失笑,在床边坐了下来,就像和一个老朋友唠嗑似地道:“可别冤枉我!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知道……论武功没你和战天钺高,论聪明也比不上你们两,我就算想动手,也得顾忌我的脑袋……如果不是你和战天钺闹起来,我还真没这样的想法,要不,怎么会把依雯送进宫呢!你不知道吧,依然和依雯,我最喜欢的就是依雯,依然太野,又没才气,配你还可以!依雯就不同了,乖巧可爱,从小又很粘我,把她送进宫……不瞒你说,就像割我心头肉啊!”
战擎天突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阮依云,不会
是他想的那种事吧?
阮依云似乎猜到了他想什么,俯身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正是你想的那样,依雯十三岁就是我的人了!”
呃,战擎天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脸也更红了,张着嘴大口喘息着,脑中闪过了很多关于阮依雯的事,第一次她的拘谨害怕,之后对自己的冷漠,全有了解释……
可笑,自己之前还一直怀疑战天钺,哪想到,他该怀疑的人是阮依云啊!
“孩……孩子……是……”他想到阮依雯失去的孩子,心如刀割,不会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吧!
“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阮依云附在他耳边低笑道:“之前为了让她在宫里有个孩子站稳脚,我倒是替你尽了点力,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你的……”
“你……该……死……”战擎天费力抬起手,想打向阮依云,可是阮依云往后一退,他的手就从半空中垂落下来,胸口一阵剧痛,他用尽力气捂住了胸口……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一向身体健康,又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一气就病倒呢!
“你……你们到底对朕做了什么?”他叫道,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很小。
阮依云听到了,抬手抚向了他的胸口,微笑道:“皇上,你不是一直很怀念依然吗?之前依雯被陷害,家父不是把依然的东西要回去过吗?后来看皇上把依雯接回来,家父又把那些东西送了回来……皇上没注意到有些东西不同吗?”
战擎天再说不出话了,他防备再严,也没想到阮家竟然会在阮依然的遗物上做手脚,每次去他都会接触那些东西,谁知道上面都放了什么呢?
越想越绝望,战擎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生威武,自诩比其他几国的皇上还有本事,这天下迟早会被自己统一,却哪想到,他没死在敌人手中,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上……
他怎么甘心啊!
“阮依云……你……你不得好死……战天钺会替我报仇的……”
战擎天嘶声叫了出来,话还没说完,鼻中口中都流出了血,他死死瞪着阮依云,眼前一片血红……
气戛然而止,阮依云站起了身,漠然地看着,许久,见战擎天真死了,才转身对一旁看呆了的王太医叫道:“皇上急怒攻心,抢救无效已经驾崩了,本将军去禀告娘娘,尔等先给皇上清理换上寿衣吧!”
他目光扫过那些太监宫女,这些都是人精,见大势已去,虽然觉得阮依云不会放过他们,可也不能不配合。
一个太监哇地一声哭起来:“皇上啊,你怎么能丢下奴才啊……你去了,奴才们可怎么办啊?”
他带头,其余的宫女太监纷纷跟着哭了起来,一时寝宫里哀声一片。
阮依云满意地颌首,走了出来,派人给仪和殿的大臣们送信,自己就往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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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依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刚才那一场折腾,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她昏昏沉沉地躺着,香冬把外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听到六公主和八公主抢掠了国库里的东西跑了,她脑中一片空白……
随后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报应!
这是报应啊!
怂恿战擎天用八公主和贺兰嵛和亲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她一心想把这眼中钉嫁出去,就给战擎天出了这主意,哪想到竟然逼的两人都反了……
而自己孩子突然出事,除了八公主,谁会做这种缺德的事呢!
报应……又或者是这孩子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所以上天才借八公主的手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