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生的比我好看
秀眉微颦,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追踪。
那些灯笼人没了笛声的操纵,也像泻了气的皮球般,在原地一圈圈打转。
云蕾扬声叫道:“什么东西在做怪?出来!不要拿无辜的百姓做武器,出来和本姑娘见个真章!”
黑暗中忽听一声冷笑,一个声音冷冷说道:“真正操纵他们的是他们心中固有的东西,我不过是略加激化而已……”
这声音平平板板,没有任何音节变化,却极端刺耳难听,直似铁锹刮嚓铁壁,让人听了心中烦乱的恨不得去撞墙。
偏偏又飘飘渺渺,一句话说完,竟像是转了七八个方向。
让人想要寻找,也是摸不准方位。
云蕾心中一沉,听声音已知此僚动作极是鬼魅,真正打起来,自己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云蕾性子素来倔强,又兼她心地纯良,少年热情,断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如鱼肉般被人操纵。
心道:“我便是豁出这条性命,也定要救这些无辜百姓!”
她心意已定,身子一起,便向刚才那声音最后消失的地方电射而去!
她刚刚飞到一幢大宅子前,忽听后方极远处笛声又起,这次的曲调极为怪异。
嘻嘻哈哈不绝,直似一个声音嘶哑的少女在大声冷笑。
随着这笛声的响起,刚才还在团团乱转的灯笼人忽然全部打了一个激灵,宛如从迷梦之中醒了过来。
互相瞪视着,忽然大叫大嚷起来:“你凭什么比我富有?”
“你凭什么比我高?”
“你凭什么生的比我好看?”
……
这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吵吵嚷嚷,就宛如大海涛翻一般,遮盖了世间一切的声音。
云蕾只觉耳鼓嗡嗡做响,被他们吵得脑袋也仿佛涨大一圈。
那些人愈吵眼睛愈红,终于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开打起来。
这些人已不似刚才那般手脚僵硬,有拿刀的,有拿剑的,也有轮棍子的,还有原本两手空空,不知自何处抄起一块大石……
不折不扣的美人
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人群中血肉横飞,不时有人横着被摔出去,直摔得头破血流,惨呼声此起彼伏,入耳惊心。
云蕾眼见这一出人间惨剧在自己眼前活生生上演,顿时血脉喷张。
心头如焚,大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她声音虽大,却淹没在数万人的吵吵嚷嚷之中,更止不住这些人互相残杀的动作。
人人便像是杀红了眼,恶狼一般乱砍乱杀。鲜血四处砰溅,碎肉漫天乱飞……
云蕾只觉一颗心几乎要沉到了谷底,眼睛里更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一咬牙,身子便又向笛声的方向射出。
这般急怒之下,这次的速度无形中又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不少。
那吹笛之人似乎是故意戏弄云蕾,云蕾追到东,他却在西方响起。
云蕾追到西,他又跑到了东方,忽远忽近,也不知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云蕾被他戏弄的心头怒火几乎要冲出九层天,她咬紧了牙关,随着笛声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中,她体内潜藏的灵力被激发,身形越来越快……
这样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云蕾离那妖异的笛声越来越近。
那人被云蕾追得笛声渐渐不成曲调,断断续续,威力也减小了不少。
终于,当笛声再一次在一个破院中响起的时候,云蕾的身影也同时在此处出现,将那吹笛之人堵了个正着!
云蕾终于看见了这引起如此塌天大祸的罪魁祸首,却又不由得呆住!
那人穿着一身大红衣衫,长裙曳地,衣带飘摇,她微垂着头,长长的金发披散下来,看不清面容如何。
但看她身段窈窕,体态风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她一只纤纤玉手里捏着一管白骨笛,那笛子模样甚是古怪,寻常笛子都是九个孔,她这个却是五个孔,大小不一,排列就像是人的五官,笛尾膨大成球,似一个骷髅模样。
声音这么难听
此时,本没有风,可她的衣服却在猎猎飞舞。
不知为什么,云蕾看她的身形总感觉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云蕾全神戒备,道:“你到底是谁?操纵控制这么多百姓想做什么?”
那人也不抬头,忽然冷冷地道:“云姑娘,你的灵力又增长不少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声音平平板板,没有丝毫的高低起伏,低沉嘶哑,极是难听。
云蕾大吃一惊,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那人嗬嗬一笑,笑声就像是大型野兽在打呼噜:“你不认识我了?”
缓缓抬起头来!金色的长发四散而开,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