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和魏亭亭面面相觑的坐在小客厅里,桌上的茶点没人去碰。刚才孙浮白身边的那个瘦高个儿就站在门边,他的目光冲著庭院,但是屋里的两个人却有一种被牢牢锁定住的感觉。
不能动……动,就代表危险……
任苒已经把这件事,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孙世辉一直安静的听著,哪怕听到任苒说他与周群是恋人的时候,也没有什麽动容的表情。
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能令他错愕意外的事情,已经太少了。
孙世辉的手搭在椅背上,规律的轻轻叩点。
“原来是这样……你希望我怎麽做?”
“我希望平静的生活,不被这些意外打扰。”
孙世辉呵呵笑了:“平静的生活啊……小然你这话说的老气横秋的。平静的生活应该是我这年纪的人才喜欢的,你还年轻。”
任苒捧著茶杯,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子传到手上。
还年轻吗?
任苒觉得……这具身体还年轻,但是身体里包裹的灵魂,已经苍老了。
这次的事情他本该早早发觉出其中的蹊跷的。
他不是周群那样,没经过风浪的少年。
上次在实习的时候,他拍了饭店副总和那个颇为风骚的朱会计在一起的照片,替周群解决了那个不大不小的危机。
孙世辉摇摇头,很遗憾的叹了口气:“你聪明的很,直接来找我解决这个问题。你没想过,如果我不见你怎麽办?如果我也反对你和周群在一起呢?”
“您要是反对,也绝对不会随便在街上找个女人,让她来撒谎,这也太不入流了。会用这种计的人,绝对不会是您。我想,也许是个女人。”连孙浮白都不会这样做。
如果这事由孙浮白出手──那人会用最干脆俐落的方式解决目标,比如,一场意外车祸,司机逃逸,事先无预兆,事後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任苒忽然有些後怕,脊背冰凉……
他该庆幸吗?这事孙浮白和孙世辉都没有出手。
否则现在,周群就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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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抗拒啊难以抗拒,他一出这一招,我就乖乖被他牵走,码字过程於是中断了N次。。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58
孙世辉把孙浮白叫了上来。
任苒坐在孙世辉对面,正往杯中注入茶水。
穿著雪白长衫的少年秀丽如竹,笑容,姿态,谈吐都风雅清致,让接过茶杯的人不由得想起少年时读过的诗。
石枕月侵蕉叶梦,竹炉风软落花烟。
雨还淅淅沥沥下著,山风中带著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微微的泛潮。
“靖海做的事,你该心里有数吧?”
孙浮白接过任苒递给他的茶,放在一旁,恭敬从容的说:“四小姐说不想让您多操心。”
“我还没老到那份上。”孙世辉看他一眼:“你也不小了,正经事都忙不过来,还管这些?”
“我也没管,四小姐叫了小冯去吩咐的,小冯也就告诉了我一声。”
任苒垂下眼帘。
的确,孙浮白应该没出手。
“叫他们别弄这些无聊的事。”孙世辉直截了当的说:“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小然的私事,他自己会处理。”
“我知道了,老爷子。”
孙世辉点点头:“天不好,别下山了,今天住这儿吧,你妈妈倒还没回来。”
“周群……还有那个女人……”
“又不是没有客房。”他指指孙浮白:“你安排吧。”
任苒站起来,低声说:“晚安。”
孙世辉转头看向外面的雨幕,没有作声。
孙浮白比任苒落後半步,在楼梯口,任苒听见他说了一声:“抱歉。”
“没什麽。”
“你的房间不用下楼,看看还缺什麽我让人送过来。”
“谢谢,”顿了一下,任苒说:“麻烦你了。楼下两个人只喝了两口粥,弄点吃的吧。”
“你呢?”
任苒摇头:“我不饿。”
任苒推开门,上回孙靖海领他看的是这间屋子,屋里漆黑一团,他走过去拉开窗帘,推开窗子。风吹的山间的树发出连绵低沈的声音,象是海上的波浪声。风夹杂著雨丝拂在他的脸上。任苒站了一小会儿,按亮了床头边的灯。
书桌上摆著鲜花,还有一件睡衣摆在床边。这一切,大概都是孙靖海收拾布置的。她或许想著,任苒不久就会搬回来住,也可能,这些东西每天都有人整理,看起来整间屋子象是一直有人住著的一样。
台灯的光显的昏黄柔和,屋里的一切显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任苒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听到一阵很有节奏感的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