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心里一阵厌恶,但还是爬起身来,下楼梯,开门。
果然门外面是孙浮白。
“孙先生。”任苒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请问你有什麽事?”
“四小姐让我送了一些水果过来。”
任苒低头看看,孙苒是提著一个果篮,不是外面买的那种扎著廉价塑料彩纸彩带花里胡哨中看不中吃的那种,就是一个熟褐色的老藤扎的篮子,里面垫了块格子布,一篮子水果看起来饱满丰润,五彩缤纷。
孙浮白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山上果农种的,没用化肥农药,每年都会摘最鲜的孝敬老爷子。”
“谢谢。”任苒把篮子接过来:“屋里很乱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孙浮白没说什麽,安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说:“好,那麽再见。”
任苒关上门,捧著果篮看了半天,挑了一粒葡萄塞嘴里。
也许是心理作用,不怎麽甜,有点涩涩的。
孙浮白的东西,哪一样能是甜的?
送水果这种小事,还非得孙先生亲自走一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任苒想,改天,找个机会和他谈开,自己真没想过要孙家什麽,应该不会触犯他的利益,请他不用在心里惦记自己。
孙浮白怎麽招待自己的对手的,那些套路任苒就算不是条条清楚,也能说出个二三五六来。只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不管是做他的对手,还是做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一件幸事。
总之,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被这个人惦记。
一片云遮挡住了阳光,刚才还光亮明朗的屋子被蒙上了一层阴翳。
孙浮白总勾起他一些回忆。
都是些不那麽美好的那部分。
不过如果说,任苒不是变成了陈然,而是要将自己的人生从头来一遍,那麽让他最懊恼後悔愤恨的事情绝对不是孙浮白,而是……
认识谢尧。
当年怎麽就看上了他了?
好吧,任苒安慰自己,他那时候年纪小,上了骗子的当也不丢人。
和孙浮白比……如果说孙浮白是个坏东西,那谢尧就不是个东西。
当时追求人追的死缠烂打花样百出的是他,还挂著一个又去勾搭另一个的也是他。口口声声的谈著感情最後以一句金钱关系定义他们关系的也是他。最可恶的是,他吃的勾的挂的还不是别人,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任字来的兄弟俩。
任苒喃喃咒骂了一句,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怪任舒,他只和谢尧一直见过任舒一次,对任舒也只介绍了一句这位是我的朋友谢尧而已。而谢尧……大概是从头一次见面就打起了任舒的主意。
那天下雨,任苒经过任舒学校,想念餐厅的奶茶。
喝奶茶顺便等雨停,任舒下了课过来找他,任苒还叫了一碟任舒喜欢的炒粉给他吃。
任舒吃东西很斯文,但是炒粉这种东西,就是吃的再斯文,嘴边下巴上还是沾上了不斯文的酱汁。
谢尧的电话打过来,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谢尧很殷勤很体贴的说,来接他回去。
任舒一边掏纸巾擦嘴巴一边说:“我宿舍有伞,借你用。”
“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
兄弟两个坐的这个位置靠窗边,经过路过的人十个里八九个要回过头来看,任苒已经习惯,任舒对这些没有感觉。
美丽的画面谁都爱看,一个几乎完美另一个清秀的好象不食人间烟火,所以谢尧来的时候,也没能例外,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任苒给他介绍的时候,谢尧拿出那种风流倜傥的派头把手伸过去,任舒连笑都没有笑,就点个头,握手也显的很敷衍。
任苒想,任舒那时候是真没有想什麽。
可是谢尧,就握手的那会儿,应该是什麽心思都动了。
所以後来看到任舒坐在谢尧车里,还有他们两个在谢尧公寓里头的事情,任苒从头到尾没怪过任舒。
自己又没有告诫过,透露过和谢尧的关系……
这事怪不得任舒。
那段时间谢尧说他很忙,忙的没空见面,任苒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傻,傻实心了都,让他骗的一愣一愣的。
忙?
任苒嗤的笑出声来,打开电脑。
总不能光闲著不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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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显示了。
俺去找了编辑,编辑说网编把俺的文列入不显示状态了。。。。抽搐,我言语不能。。
(0.32鲜币)往事不要再提 44
周群打了个电话回来问他中午吃了什麽,任苒非常自然的告诉他自己吃的面条。周群听起来松了口气:“吃了就行,我就怕你又喝水吹风的过日子了。你好好休息……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号码你记一下……”他的声音有点小,说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任苒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在电话那边捧著话筒脸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