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跳下自己的床,挤到周群那张床上。
“将来你娶了老婆,再有孩子,不就又是一个家了。”
“算了吧。”周群揉揉脸:“我可不想……就我这样儿,一没钱二没房三也没车,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就算人能看上我,我能让人家跟我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吗?”
“那可没准儿……”
任苒说了半句,周群想问他没准儿什麽,转过头一看,任苒已经睡著了。
他身上有一点淡淡的烟味儿,和往常不一样。
别人抽烟,身上嘴里都显的有点焦臭的味道。
不过任苒不一样。
他大概只抽了一口,烟气更多的是在他的头发里,皮肤上。周群觉得这个味道,闻起来,有点苦苦的,但是,苦过之後,似乎还有一点甜。
就象那个,咖啡的味道。
不,又没那麽苦。
嗯,象巧克力。
对,就象那个。
周群小时候,有人给过他一块,不太好吃,甜的腻。但是闻起来好香香,他就总闻,可是那糖化的太快了。
後来大了,有次吃了一次好的,那是真的香,很好吃,苦味和甜味,变成一种香。
周群不知道为什麽,想到这里,心跳怦怦的快了起来。
和刚才发现那个人不在屋里的时候,那种快法不一样。
他翻身躺下,把薄被拉到下巴上。
胸口怦怦,怦怦的,周群用手紧紧捂住那个不断跳动的地方。
怎麽还跳这麽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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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大橙子洗澡,累的我要死。。。
往事不要再提 20
周群不知道这一夜怎麽睡的,反正,夜里又乱糟糟的都梦见了什麽,反正,早上他醒的时候,一摸裤裆……赶紧爬起来,把弄脏的裤衩脱下来洗了,就晾在卫生间的扯的那根绳上。不过他晾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可只有这麽一条裤衩了,昨天那条还没干呢。
抽屉里不是没有穿的,可是──都是任苒那天给他买的新的。
那也不能不穿吧?
周群把那个从抽屉里拿出来,看也没敢多看,胡乱就套上了,换了衣服去了餐厅,可是过了会儿就觉得不对劲,那细细的带子勒著,勒著那个地方,怎麽都不对劲。还有那腰,那哪象个裤腰啊,勒在胯上要掉不掉的,周群手里忙活著,时不时的就隔著围裙和裤子揪一下那根细绳。揪的轻了感觉不著,揪的重了,那根细皮筋啪一声又打回肉上去,细细的还真疼。
总之,一早上周群就这麽在找不著感觉和找过头了感觉之间来回拉锯,好在手上没出什麽岔子──早点也没什麽岔子出,包子炒饭稀饭馒头的,饭店的早餐来来去去就是这些,店里住客不算多,早餐时段也不忙。
门僮有时候会趁不忙或是经理没瞧见,到餐厅来蹭点东西吃,周群给一个脸熟的,别人都喊他小陆小陆的那个拿了几个包子,那个小陆就站在後门边吃:“你热啊?脸这麽红。”
“红吗?”
周群拿手背贴贴脸,还有点热。
“你一个屋的,那个陈然吧,是不是让人包啦?”
“哪有,别胡说。”周群把空盘子接过来:“那是他家亲戚。”
“嘿,我看不象。”小陆说:“亲戚?我还想要那样的亲戚呢。”
周群把盘子放进水槽,满心不高兴,决定明天小陆要再来,自己就当没看见他,决不再把包子拿给他吃。
这麽一气,他倒忘了那个内裤的事了。
九点半锺早餐结束,周群也把自己份内的活儿干完了,本想再回宿舍去眯一觉,到十一点半再来干午餐,结果不知怎麽著就神使鬼差的走到电话跟前拨了内线。
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你好总台。”
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变音,好象比平时显的沈了一点,嗯,还显的厚了一点……周群觉得,平时要是那清浅柔和的白醋,那在电话里听起来就是沈香沈香的陈醋了。
周群结巴起来:“是,是我。”
那边任苒的声音纹丝没变:“有什麽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周群立马儿明白过来,肯定是他领班要不是就是助理在他跟前儿,什麽也没说就挂掉了。
站在任苒面前的既不是领班也不是助理,是老总。不过就算是挑剔的人,也没从任苒这儿挑出什麽错来,能有什麽不满意?整个饭店数一数,还是看著总台的几个最顺眼。
任苒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就是带了也不能带到前台,只能放後面休息室里,不很安全。可是怎麽也没想到,中午的时候,周群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这次干脆俐索,直接说:“宿舍被偷了。”
门上甚至没有什麽别过撬过的痕迹,这些旧房子的门,插个铁丝发卡就能捅开。别人也没丢什麽,但是任苒昨天刚拿回来的东西,连包一起被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