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如花了么?”他又提了出来,像是非要刺激锦娘似的。
锦娘果然垮了脸,撇了嘴道:“哼,看就看,你请她来啊。”难道我一现代穿越女还比不这古代的通房小丫头不成?
冷华庭忍住笑,一扬声:“阿谦,把如花放进来。”
房门骤然打开,一团毛绒绒的白东西飞奔了进来,直扑到冷华庭膝上,小脑袋就往冷华庭怀里直拱。
锦娘看得眼都直了,嘴唇也开始在发颤,指着那团白绒绒的东西问道:“它……它就是如花?”
冷华庭怀里的小东西听到有人叫它的名字,钻出头来,黑亮亮的眼睛瞪着锦娘,啊呜了一声,又钻了回去。
“对啊,它就是如花,和你……是不是很像?”冷华庭轻柔地抚着怀里的小东西,笑着问。
竟然说自己像条狗,这厮太可气了,锦娘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打是打不过这厮的,上次就见识过他的功夫,骂……似乎也骂不过,这厮阴得很,干脆嗔了眼前的人一眼,一翻身,和了衣服倦到床上,背着外面的人说了声:“反正妾身与如花一样,相公今晚不如跟如花洞房去吧,妾身先睡,相公也早些安置了吧。”
冷华庭听得一滞,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啊,竟然让自己与狗洞房,不是也骂回来了么?还不服侍他就寝,像是做妻子的样么?不过,算了,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自己就开心,拍了拍如花的背,“如花,有人吃你的醋了,怎么办?算了,咱们不跟她计较,走吧。”
手一松,那只漂亮的小京巴就摇着尾巴跑了出去。
锦娘睡在床上就听到一阵嗘嗘嗦嗦地声音,像是正在脱衣服,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自己可是嫁给他了,身为人妻,服侍丈夫更衣可是秀姑在她临嫁前一遍又一遍叨叨过的,想要起来,又有些拉不下来脸,便把身子往床边蹭了蹭,装作翻身的样子,斜了眼偷瞄他。
冷华庭装看不见,径自解着自己的衣扣,锦娘还是爬了起来,红了脸,跪坐在床上伸手帮他解衣,以后他们两个就是夫妻了,要风雨同舟,相扶相携共渡一生,冷华庭不自觉地就看着她微羞着脸,却一本正经地服侍他的小人儿,小手有些微颤,却很认真,眼睛也不敢看他。
她长得其实还是很美的,眼睛极亮,灵动又有神,整个人比起第一次见到时,红润丰满了些,但还是个小丫头的模样,并没长开呢,又想起她下轿时的固执来,非要是他去,才肯下轿,非要他亲自与她行结婚大礼,让他不得不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人前,逼他做以前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微甜的,至少,从见面到现在,她从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与可惜,哪怕她牵着他的手时,必须为照顾他坐着的身子而不得不微躬了身,夫妻对拜时也是将腰弯得与他平齐,她……会是那个真正与自己牵手一生的人吗?
冷漠多年的心湖里,起了一丝的微澜,看着眼前的人就有些发怔,摇了摇头,有些气自己,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太少了,曾经,那个人对他那样好,自己也是贴了心的对他,但是又如何?双腿的残疾足够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锦娘服侍他脱了外衣后,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功夫不错,不过……坐在轮椅里,要如何跳上床?
正皱眉,就见冷华庭突然站了起来,僵直着身子,很艰难地向床上跨了一步,虽然只是一步,却见他额头泌出了毛毛汗,一挨床边,便坐了下去,锦娘在震惊的同时,忙去扶他,忍不住呼了声:“你……你能走?”
冷华庭白了她一眼,并没做声,顺着她的手躺了下去。
锦娘忙拿了帕子去帮他拭汗,冲动地想要去看他的腿,既然能站,那肯定肌肉就没有萎缩,神经也是活的,骨胳呢……心里一想,手就急切地听从指挥开始行动,向他的大腿摸去……
但很快人便像只小狗一样,被揪住了领子,甩到了床弯里去了,还好,罗床上铺着厚厚的棉垫,很软,估计那厮也只是不想让她看,用的是巧劲,不过,也很丢脸好不,太欺负人了,锦娘愤怒地抬眸,便触到一双冰冷阴戾的眼。
“以后不许你碰我的腿!”连声音也是冻得硌人。
锦娘不由得气恼,他们是夫妻也不是吗?他却在两人之间竖了一道墙,不许她逾越靠近,是自尊心作怪……还是以前……算了,不过是个别扭的小孩子,懒得跟他计较。
看他一脸冷漠地卷了被子闭着眼,一副不愿再理睬她的样子,锦娘呼了口气,也默默拉了被子盖上,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正担心新婚之夜如何过呢,自己这身子可才十四岁,过了年,才十五,加之又一直被大夫人虐待,长身子时老饿着,根本就还算不得是女人,前段时间才来了月事,但日子总是不准时,估计还是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这样也好,他不愿意碰自己,倒解了她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