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秀姑抱着扬哥儿在穿堂前焦急地望着门外,一见锦娘回了,忙对扬哥儿道:“宝贝哥儿,别哭了,你娘回了哦。”
扬哥儿手里拽着秀姑的衣领子使劲在扯,小脸儿都哭红了,脸上鼻涕眼泪一把抓的,巴巴地看着窗外,一见锦娘自外面来,便松了秀姑的衣服,两只胖小手便大大的张开,张开嘴,哇哇大哭,可怜兮兮的,像是被锦娘遗弃了一样,那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
锦娘也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看他哭得直抽抽,心也酸了起来,忙过去抱过了他,拍着他的背哄着。
扬哥儿一进了锦娘怀里就停了哭,小手儿便去揪锦娘的胸襟,鼻泪糊糊的脸就往锦娘身上蹭,嘴巴就都糊着鼻涕了,王妃在一旁看着既心疼又好笑,忙拿了帕子帮他擦脸。
扬哥儿很不耐烦,小手儿就将王妃的帕子抓了往外扔,锦娘看着就无奈,抢过帕子在他脸上猛抹了一下。
扬哥儿看他娘亲还不给他吃,立即又瘪了嘴,漂亮的凤眼清满含委屈,像是在控诉着锦娘待他的不公正。
“他可是饿急了呢,哎,还是请个奶娘吧,这样你有事的时候,也不会饿着他了。”王妃见了便在一旁说道。
锦娘听了有些动心,扬哥儿越大,吃得越多,她的奶水有些不够了,所以,请一个身体健康,又靠得住的人来喂扬哥儿也是必要的了。
“娘,我听您的,请一个奶娘来吧,这小家伙太能吃了。”
王妃听着也高兴,在一旁等着扬哥儿吃饱后,将扬哥儿抱了过去。
秀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扬哥儿弄得乱糟糟的,便回去收拾去了,没多久,转来时,她身后跟着喜贵和绿柳。
因着富贵叔去了江南,喜贵如今一人打里着锦娘城东的铺子,锦娘才回来,也一直没有过问铺子中的生意如何,所以,秀姑便将喜贵带了来。
绿柳自然也是要跟着来给王妃和锦娘请安的,一进门,绿柳便乖巧地给王妃和锦娘都行了礼。
喜贵看着比以前更加俊秀了些,也没有了以前的拘谨和木呐,经过了一年多的历练,整个人变得练达精明了起来,行礼说话落落大方,语气圆滑可亲,一听便是久于商场的样子,让锦娘看很是欣慰。
王妃倒是见过喜贵几回,但以前没太注意,不过,看是秀姑的儿子,便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伙子人不错,抱着扬哥儿便在一边微笑着。
“喜贵哥哥,铺子里的生意如何?”锦娘笑着问喜贵。
“回夫人的话,奴才将铺子里一年的生意帐本全都拿来了,您现在就看看不?如今铺子里的中低档布料的生意很是红火,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咱们铺子里进的货,每月也有近千两银子的收成了。”喜贵说起铺子中的生意,语气就有点兴奋,人也变得更为自信了起来。
“可真是辛苦你了,这帐本先放着,赶明儿我有空再看吧,看来喜贵哥在这一年时间里,倒是操练出来了,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呢。以后那铺子你就是掌柜了,不过,怕是忙不过来吧,不如,你在府里家生子里头再挑挑,看看有没有能干些的,给你打个下手,帮衬帮衬也好。”
喜贵听了更是开心,说话也更是放得开了一些:“不瞒夫人,铺子里还真是一个人忙不过来呢,由其是遇上要进货的时候,谢夫人的体贴,一会子奴才便到大通院里去瞧瞧,看看有合适的人选没。”
绿柳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锦娘与喜贵的对话,这会子一听说喜贵要挑下手,神色便有些急,眼睛不时的便往喜贵身上睃,喜贵其实也看到了,却淡淡的并未回应她,绿柳便有些不豫了,看喜贵的眼神有了怨愤。
锦娘见了皱了皱眉,想起自己以前说过要认喜贵为义兄的话来,而那铺子也说过要分一半给喜贵的,只是去了江南,一直没时间兑现,如今喜贵看着并无半点怨言,做事认真老实,一丝不芶,这让锦娘越发的喜欢喜贵,欣赏喜贵了。
锦娘看了一眼喜贵,对王妃道,“娘亲,喜贵是我的奶兄,去江南之前,我曾跟您说过的,要……”
锦娘话只说了一半时,秀姑便大声的咳了下,像是在清嗓子,锦娘不禁看了过去,却见秀姑偷偷对她使着眼色,摇着手呢,不由怔住,不知道秀姑是什么意思,但看秀姑神色很急,便将话意一转,接着道:“要给喜贵办喜事的,让他早些成个家,秀姑心里也踏实一些。”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笑道:“你这奶兄人不错,是得寻个好人给他配了,这绿柳是不是给他选好的人?长得倒是俊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