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四哥与你走的颇为殷勤,绿芜有一次不小心在我面前说漏嘴,说你极为欣赏四哥,还说你和他琴箫合奏,堪称伯乐知己,我听了表面无动于衷,看似极为信你,但心里却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凤夙笑容收敛,近乎讥嘲道:“绿芜还真是不小心。”
燕箫眸色也冷了下来:“想来那时候她已有离间你我之意,但她说的终究是事实。你素来清高,很少有人能被你放在眼里,你欣赏四哥,我会着急,很正常。”
“你觉得我会抛弃你?”凤夙说着,笑了笑,“抛弃”这个词,似乎用在燕箫身上不合适。
燕箫笑的温和:“良禽择木而栖,你如果选择四哥,我倒也能够理解。”
凤夙难得开玩笑道:“这么说来,我当时还真是棋差一招,应该舍你选四王爷才对。”
“休想。”燕箫有些恼,把她的手拉放在胸前,正色道:“你是我的夫子,一时也是一生。”
凤夙不期然想起他的身体,一生?他和她哪来的一生啊!
收敛思绪,凤夙说道:“仔细想想,那段时间你似乎对我极为冷淡,处处找我茬,有事没事就给我脸色看,似乎还屡次带着你的妃子们在我面前招摇过市……”
燕箫有些尴尬:“我是想,你不在乎我,我又何须在乎你。”
凤夙不以为意,缓缓问道:“结果呢?如此对待我,你快乐了吗?”
“没有。”声音有些挫败。
凤夙好笑道:“这倒奇怪了,处处给我添堵,怎会不快乐?若是我,只怕夜间沉睡也会偷笑不止。”
燕箫无奈道:“看似是我给你添堵,但到最后添堵的那个人却是我。我对你冷淡,你笑容依旧;我处处找你茬,你多是淡淡看我一眼,不言不语,负手转身离去,隔天再见,依然平静如昔;至于那些妃子,不是我故意带她们气你,而是她们每次都知道你在哪里出现,故意找借口拉着我出现在你面前气你。”
凤夙静静分析道:“嗯……你默许了她们的行径,所以应该是同犯。”
燕箫没好气道:“确实有跟你赌气的成分,原本还在想,她们若能让你气恼的话,也算是功德一件,但我却忘了,王府妃子多是你为我张罗的,你又怎会因此而生气?况且那时候有谁敢当面给你使绊子?王府里面的人谁见了你,不敬你三尺?”
凤夙摇头道:“总有一些拿鸡毛当令箭的人。”
“你越是无动于衷,我就越气愤,那段时间确实混账了一些……”话语间有数不尽的感慨之意,失笑不已。
凤夙见了,白眼狼清美雅颜上,笑意迷人,忍不住说道:“怎又笑了?”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做了那些混账事之后,忽然想起,你若对我寒心怎么办?于是那时候开始急了,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补救之前的过错。”
“难怪你对我忽冷忽热,我还以为你中邪了。”
燕箫佯装没听懂她的讥嘲之音,开口说道:“宁愿自己中邪了,最起码中邪的时候无心,不知冷暖疼痛,多好。”
“没得到之前,什么都是最好的,现如今你我结为夫妻,朝夕相处,你总有对我厌倦的时候,若到那时,记得提前跟我知会一声,为师定当把后位拱手相让……”
话未说完,燕箫竟压在了她的身体之上,红唇被燕箫薄唇含住,看得出来,他克制了力道。
他眸光深邃的看着身下的她:“夫子刚才说什么,学生没听清。”
“若你对我厌了……”
不学乖的下场是,唇再一次被燕箫轻薄,不过这一次,辗转蹂躏,虽没相濡以沫,仅限唇唇痴缠,也够凤夙进行反省了。
“夫子再说一遍。”燕箫笑的温和。认真衡量了一番局势,凤夙妥协道:“……算了,不说了。”
燕箫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抚摸她的脸,话语诚挚:“我怎会厌你?”顿了顿,叹道:“对你,不是爱,而是痴迷,至今长达九年之久,何来厌弃之说?”
“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燕箫话音加重,补充道:“没有……”
想了想,凤夙说道:“那我们换个说法吧!如果有朝一日我厌倦了你……”
“你敢——”燕箫是真的怒了。
凤夙见了,忍不住轻笑。
“你笑什么?”话音带着愤怨之气,但眼睛里却有了一丝笑意,她总能很轻易就带动他的喜怒,不是中邪,还是什么?
“不许笑。”他恶言补充道。
凤夙嘴角笑意流溢:“以前你我意见有分歧时,你最常对我说的两个字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燕箫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