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她嵌进身体里,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此生不弃。生时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可她不愿,她含笑给他张罗后妃,含笑把少女剥光送到他的床榻之上……
何以如此相伤?只因不爱。若爱,怎狠心如此待他?
起先拒绝,愤恨羞恼,但见她无动于衷,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心下悲凉,是夜年轻女子的身体在他身下如花般绽放,弓起的身体,欢愉破碎的呻~吟让他在绝望的欲海里挣扎沉浮。
激情深处,他看着身下辗转轻吟的女子,轻声唤她:“夫子——”
多么可悲的自欺欺人,他悲哀的从别的女子那里寻求安慰,悲哀的将那些承欢女子当成了她。
那时候,她是他的夫子,而他注定只是她眼中的主人和学生。
但如今,因为阿筠,他和她的人生开始紧紧相连在一起,纵使她抗拒不承认,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无形中将两人拉近。
看着稚子,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虽然历经磨难和曲折,但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死寂的房间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艰涩:“……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声音里带着悔意和绝望。
凤夙静静的看着燕箫,眼神漠然,带着超乎寻常的透彻,黑眸明亮。
她凑近燕箫,然后毫无征兆的吻上了他的唇。
燕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眸光一时复杂多变,欣喜、疑惑、渴求等情绪挤压而至。
唇齿激缠,燕箫侵占她口腔内的所有,宛如沙漠缺水之人,而她则是他赖以生存的水分。
这就是顾红妆,只要她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眼神,他就会陷入欣喜万分的境地,从而忽略了她眼中的冷意。
良久之后,推开他,他微微喘息,但她依然无动于衷,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燕箫一个人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美梦。
就在这时,凤夙说话了,语声喟叹:“女子接吻之后不该像我这般平静,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愈加没有七情六欲,我本如此,虽不喜于你,但也称不上恨意难消。”
燕箫如遭雷击,不喜不恨,这样的他……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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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9-16 23:46:45 本章字数:3796
那夜,凤夙面对燕箫声声逼问,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驳。1她不说,将答案交由他来猜。
她绝口不提顾红妆,话语冷清:“殿下,地牢刑罚,我一刻也不敢忘。”
她说:“殿下,阿筠出生是意外。”
她说:“殿下,你所剩时日不多,死法有很多,但唯有一种不可取,你不应死在女人的床榻之上。”
她说:“殿下,有一事思虑再三,一直迟疑是否要讲给你听。我曾在月圆夜吸食燕皇鲜血,但却无用,燕皇鲜血依然让我寒症发作,瞬间三千青丝尽白。起先我以为燕皇气数已尽,帝王命脉气若悬丝,如今看来却不尽然。燕皇应是被人投了毒,所以他的鲜血才会加剧我寒症病发。投毒之人是谁?还需殿下亲自查明。”
四句话。前三句,将燕箫无情的推进了地狱;后一句却峰回路转,虽然声音冰冷无情,但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她……可是在关心他?纵使不是关心他本人,至少还在关心他的天下霸业之路。
曙光尽现,他离去前,她说了一句话:“殿下为何笃定我是……她?以”
年轻太子背影萧瑟,但他唇角却流露出点点涟漪,静静的凝视着她,目光黝黑逼人:“夫子写得一手好字。”
凤夙忽然不说话了,字迹……
“我来过草堂几次,每次却不曾注意头顶匾额,若早就发现字迹相同,兴许会少走一些弯路,所以……你不肯原谅我,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说到最后,燕箫声音里竟透出如许悲凉。
凤夙却没有功夫理会他的心绪变迁,有什么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电闪雷鸣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待她想要抓住时,那丝念头却早已飘远不见。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在这样一个夜里,燕箫不得不离去,有很多事情疑点太多,需要他沉下心,好好想想。
比如说,合欢殿的女子是谁?现在已经敢肯定她不是顾红妆了,但她不是的话,又能是谁呢?
还有草堂内的阿七,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排斥他,抗拒他,他又该如何化解两人之间的僵局?
父皇“病重”,系毒药所致,他该如何告诉阿七,那些毒药原是白玉川所为,但他早已知晓,知晓却不言明,反而借着白玉川的手,加重毒药剂量……弑父篡位,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