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她淫~荡不知羞耻,却不想过还有其他的缘故。
“你乃帝王之相,本属阳气最旺,我乃阴寒之身,本乃阴气最虚,所以唯有靠近你,才能解除寒冰之苦。”有关于喝血之事,还是不要说了,只怕不管是谁听了,都会心生抗拒和恼愤,更何况这人还是戾气难测的燕箫。
“若你所言属实,今日好像并非月圆日吧?”燕箫嗤笑出声,那笑当真听不出来是何意味,总之听来却是刺耳的很。
凤夙淡淡开口:“今日好端端的怎会忽然白发突变,我也不甚清楚,想必是跟我喝的汤药有关系也说不定。”
“哦?”燕箫笑了:“汤药有问题吗?”
燕箫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收敛了尖锐的锋芒,有些漫不经心。
凤夙扯了扯唇,看情形似是想说话,但最终还是隐忍了,沉默片刻,正待开口,却见燕箫起身走到她身旁,俯身轻抚她左脸刀疤,语声虽温柔,但却透出沁人的冷寒之气:“你突然风寒,那些汤药不和你胃口吗?”
凤夙没说话,她不知道当燕箫手指划过她左脸刀疤的时候,她该有什么样的感受和情绪波动,她只知道,纵使无温,但她却下意识僵了僵身体。
燕箫这一次附耳凑近凤夙耳畔,话语声音,倒是多了几分胁迫:“我虽说过不动你,但并不代表会任由你胡闹下去。试图欺凌于我,小心祸从己出,死无葬身之地。”
凤夙不为所动,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都说太子对后宫妃嫔一向亲善有加,如今看来传言终究只是传言,事实并非如此。”
燕箫冷冷的笑了:“妃嫔有妃嫔的价值,身份是应你所求,我和你纯属利益交换,你在云阁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用我多说,你该有自知之明。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我虽与你有言在先,此生不杀你,但并不代表有一天你不会死在他人之手。”
这句话,可真谓寒心无比。
她直直的盯着燕箫,她真想问上一句,既然他口口声声巴不得她早死,当初又何必留下顾红妆的命魂,害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但她没问,又何必问?为了他,就遭受魂飞魄散的厄运,她岂非得不偿失吗?
他让她死,她非不死,不但不死,还要好好的活着。
这么一想,凤夙不由笑了。那一笑,清亮的眸子仿佛映着潋澈的湖面,有漫天的星子落入其中。
燕箫有些闪神,将手从她脸上撤离,别过脸,不再看她。
凤夙轻描淡写道:“以前有人告诫我,貌丑之人势必得不到他人喜欢,即便再如何掏心挖肺,只怕也得不到那人半分感激,如今看来却是所言不假。”
燕箫将她的话当成废话来听,却是半分应和的心思都没有,就那么不冷不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凤夙拍了拍身旁的台阶示意燕箫坐下,燕箫看了一眼,却没坐的意思。
凤夙也不强求,只是兀自开口说道:“昨日碧水来到了云阁,她是替她家主人传话的。”
燕箫闻言,拧眉道:“你说谁?”
“碧水。”
此话出口,燕箫眼眸有光华快速闪过,碧水是谁他自然知晓,此刻倒没有心思愤怒东宫守卫不利,竟然连碧水夜间擅闯东宫都没有发现,而是碧水替楮墨传话,传的什么话?
凤夙淡淡开口:“吴国有心和楚国结盟,欲借白玉川叛变之机,两国连手合力灭了燕国。”燕箫眸光寒冽,下意识在凤夙身旁坐下:“楮墨是何态度?”
凤夙看了一眼燕箫,原本想说楮墨若选择袖手旁观,届时燕国需要承诺三年罢兵休战,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有些话太早说出,就会失了那份迫切和焦躁,让燕箫急急也未尝不可。况且楮墨究竟愿不愿意放过这次屠宰燕国的机会,还需下次见面详谈才能知晓。
“吴国条件可观,楮墨在斟酌局势,碧水只让我耐心等候,并未多言。”
燕箫脸上已有薄怒,显然吴国此举俨然激怒了他:“碧水何时再来?”
凤夙声音冷嘲:“她若前来,自是来无影去无踪,我又怎会事先知晓?”
“……碧水一直在燕国帝都?”燕箫思虑过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不太清楚。”他……倒是心思缜密的很。
燕箫沉默片刻,问凤夙:“那一夜,擅闯地牢,杀死丑奴的人,是不是碧水?”
凤夙没表情的笑笑:“那一夜,丑奴原要杀我,我跟她无冤无仇,何来杀身仇怨?若不是蒙面人救了我,我又焉能活到现在?那人是谁?我不知道,纵使知道,我也断然不会告诉殿下。在这世上如果你有想要守护的人,那么我就有不说出那个人是谁的万千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