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正想找那人理论一番,眉头不由的皱起,竟是许久不见的柳逸风。
“武兄,身子可好些了?”
红豆拦在夕颜的身前,恶狠狠的瞪着跟前的柳逸风:“柳少爷,我们家公子与你在一起总没好事,你与我家公子命里的八字犯冲,为了你与我家公子的安全着想,麻烦下次见到我家公子的时候自动保持十丈远的距离,当然,能绕道而行,那是再好不过了。”
若不是那日他与四皇子串通,小姐也不会受伤,总之,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柳逸风无疑了。
“恭王妃天人之姿,即便是嫁了个傻王爷,也真心相待,为了保护夫君,替王爷讨回颜面,不惜触犯圣颜,与众人对抗,其情可许,岂是一个青楼女子能比得上的?”
红豆昂着头,气势汹汹,哪里有半点下人的模样。
“小童,休要胡言,退下。”
夕颜大喝了一声,虽然知道红豆是为了自己,不过就不能把这张嘴巴给管好吗?本来她的模样就已经很招人怀疑了,她这番的义愤填膺,岂不是更惹人猜忌,再加上这尤安可是那红玉的倾慕者,说人家心上人的坏话,岂非遭人嫌吗?
“公子。”
红豆转过身,不情愿的叫了声,很是委屈,见夕颜怒目瞪她,便是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听话退到了一旁,与武宇站在一起。
“柳少爷,好久不见。”
尤安的脸上挂着笑容,自两年前在倚翠楼见过红玉的舞姿以后,他茶不思,饭不想,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一掷千金,却终未能再见美人一面,为伊消得人憔悴,便是这样说,那也不足为过。
对她的倾慕可谓是由来已久,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不但未有任何的消退,反而像美酒一般,越发的醇厚起来,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心上人,如何能不欢喜。
“柳少爷不是瞧见了吗?”
夕颜摆了摆手,笑了笑:“我这人福大命大,便是那牛头马面见着了我,也会绕道而行的。”
“不是让你不要叫我柳少爷吗?”
柳逸风耷拉着脸,一双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夕颜:“我真不是故意的,早知那日你门上有埋伏,我也不会——”
“柳少爷对红玉姑娘的评价如此之高,为何不让她入你的采莲图?”
评价如此之高,又是绝世的美人,倒也不至于没落了那幅画。
柳逸风见夕颜有意转移华裔,知道她不想再提起那事,也不好再继续纠结:“莲花高贵脱俗,出淤泥而不染的,濯清涟而不妖,红玉姑娘美艳无双,实在难以如画。”
夕颜哦了一声,淡淡一笑,柳逸风见她感兴趟,忙接上了话题:“关于四绝,市井之上却有一种更广为流传的说法,绝情,绝爱,绝夫,绝子。”
“倒有几分意思。”
夕颜赞许的点了点头,青楼女子,若不能绝情绝爱,为甜言蜜语所惑,终会落得财色两空的次下场,世间男子,流连花丛之人,哪个不是好色之辈,他们贪恋的不过是你的美色而已,如何能成为佳婿人选,自古等级森严,一个青楼女子,如何能登堂入室,男人三妻四妾,但凡是聪明的青楼女子,就不会为这样的人孕育孩子,这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遭人唾弃嘛。
自己的一生毁了也就算了,如何还能让自己的孩子遭到那些亲人的诟病。
“这红玉也算是一岢女子,十三岁进的倚翠楼,十五岁挂牌接客,姿容不凡,人更聪慧,尤擅琴舞,尤其是跳舞之时,身如灵蚝,一双眼波像是会勾人一般,又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很快就成了那倚翠楼的红牌,凡事她的恩客,只要能再与她一夜恩爱,常常是一掷千金,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坊间便有传言,说她是妖精化身,床上功夫才会如此了得。”
柳逸风说完,轻咳了几声,脸色潮红,偷偷瞥了夕颜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不由的放下心来。
红豆看在身后,见柳逸风说到最后,耳根发红,拿眼神偷偷去瞟夕颜,不由面露嘲讽,真是没出息,一个大男人在说到这个还会面红耳赤,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吗?他们家小姐现在可是身经百战了,便是与王爷恩爱被捉抱包,那也好似泰然自若,这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哎。”
夕颜一旁的尤安不由地叹了口气。
“可是她性情却很古怪,看不上的人,即使是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她也不屑一顾,可若是看对眼了,对象便是那乞丐,也可以上她的床,这样的性子本事不讨喜的,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是犯贱,每日还是巴巴的贴上去。青楼里的姑娘不过是表面风光,韶华易老,再过几年便会被新人取代,门前冷落,谁的心底不是酸苦无奈,日夜盼望的不过是一个良人一个归宿,偏生这红玉奇怪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