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这样的话,不能同生,就要共死,阿瑶,没有你,我生无可恋,别再说会离开我的话,我很脆弱,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你说,我就会信,会害怕,会担心,这几天,你一直昏迷着,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舍得让我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么?”夜笑离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沙哑与哽噎。
穆清瑶的心都化了,掌心触到他拉茬的胡须,心里越发难过,拍着他的背道:“好,不能同生,就要共死,这算是我们的约定。”
言若鸿睡得很香,虽然浑身骨架都是散的,内脏也伤得不轻,但是有阿离在,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反正只是受痛,阿离会象修破椅烂凳一样将自己修补完整的,以前又不是没修过?
许是将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言皇变得没心灿肺起来,穆清瑶和夜笑离在他床边坐了多时,也不见他醒来,还打着小呼噜,伤得这么重的人还能睡得着已经是奇迹,能打得出呼噜来更是奇迹上的奇迹,穆清瑶的心顿时松活多了,能吃能睡就是好得快的征兆。
“……他的脸色还是这样苍白,相公,得多给阿鸿配些补血的药。”穆清瑶小声道。
“人参鹿茸虫草灵芝,能拿来的补药都拿来了,每天换着花样炖着,还魂丹也吃着,放心吧,过个一两个月,阿鸿又是一只活泼泼的花胡蝶。”夜笑离笑着说道。
“这就好,不过,怕还要多关注关注南楚的政事,阿鸿离开太久了,南楚不会有大问题吧。”穆清瑶又问。
“镇南王坐镇,相信那些屑小们也不敢随意轻举妄动,明儿便请穆将军回南楚,有军队在,先镇住白族再说,南越那边正在观望大锦朝堂变化,暂时也不会有大举动,等阿鸿好转,回去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夜笑离胸有成竹道。
既然夜笑离说没问题,穆清瑶也就放心了,何况,她手下的商队一直来往于南楚与大锦之间,南楚有风吹草动,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她这里,有时候,她的消息比夜笑离还要快,所以,对南楚的事,她大致也还是了解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南楚的商品大多由红丰祥供货,已经初步统领了南楚的经济命脉,那些南楚贵族,少数民族土司们,因着要与穆清瑶做生意,要赚穆清瑶的钱,所以也顾及夜家的名声,不愿意在这个当口添麻烦,抢地盘也好,夺政权也罢,无非也就是想让自己的族人生活得更安稳一点,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再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谁又愿意拿脑袋去冒险?
殷家人就是最好的例证。
夜氏皇朝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晋王世子夫妻。
这天,穆清瑶的身子终于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还需要补血条养身体以为,没什么大碍,她骂言若鸿是狗一样的恢复能力,其实她自己比言若鸿的恢复能力更强,脖子上涂过夜笑离亲手调制的药后,连疤痕都轻淡了,如若不仔细看,真不知道那里曾经受过伤。
言若鸿也好转了不少,可以稍稍坐起进食,偶尔穆清瑶去看他,他一脸兴奋,嘴巴还是又贱又讨打,还进不是吃夜笑离的豆腐,好象他们才是一对情侣,穆清瑶是第三者。
大家对彼此的感情情看得很清,谁也不愿意再去说破,也没有再提过关于下辈子这样沉重的话题了。
这天,二皇子和穆清婉双双来看望言若鸿,看着肩并肩立在自己床前,眉目含情的一对璧人,言若鸿有一丝恍惚,微微叹息一声,故作悲痛状道:“小婉啊,你这么快就抛弃了我,另觅新欢了?”
清婉是喜欢他的,哪怕已经下定决定要嫁给二皇子,在看到言若鸿那张艳丽得天怒人怨的俊脸面前,她的心,还是会扑扑直逃,更何况这位爷还故意如此暖昧的开玩笑,忍不住就一阵羞涩,躲到二皇子身后道:“是你先不要我的。”
小婉是率真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言若鸿瞪大了眼睛,这小丫头也不怕二皇子听了会吃醋生气?
他故意一脸哀怨,什么也不说,就看二皇子有什么反应。
谁知二皇子上前一向,朝在床上的他深深一辑,行了个大礼,言若鸿怔住,愕然地看着二皇子:“二殿下,太多礼了,你快快请起。”
“言兄当得起小弟这一礼,当初若不是方兄割爱,小弟这么多年的相思之情岂不会辜负了去?梦中的妻子成为他人的娘子,这种痛,言兄一个人受就好了,就不要再加到小弟身上来,所以,小弟谢言兄成全。”二皇子无比认真道。
言若鸿快要气死,都说这位二皇子不说话是个大帅哥,一说话就是个奇葩,果然如此,什么叫梦中的妻子成为别人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