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朗声道。
晋王原本就在军中有超高的威望,这些军士虽然部属禁军,不属晋王管辖,但以往对晋王是即敬又畏,加之方才一场血战,晋王父子毫发无损,这些人更没有了斗志,为首的领队很快扔了手中长刀,跪下道:“末将有罪,请王他发落。”
领队一放弃,其他人更不作他想,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晋王命他们退下,只要不再加入皇帝与晋王的这场战争,以前的事,便可不再追究。
这批士兵刚要退下,只听得一阵激烈的锣鼓声敲响,齐整整的脚步声由远而至,立即连同这批残军败将一同围住,先前那批由蒙面人控制的军队,也就五百人左右,被杀得七零八落了,所剩并不多,但五千围剿晋王一家的禁军又岂会全退?
锣鼓声震天,围上来的是另一批军士,又有一个蒙面将领直冲而来,这一次,他们根本不多言,一来就直接放箭,正在撤退的残兵们首当其冲,一个个成了箭靶子,没死在夜笑离和晋王的手下,却死在了自己的同仁手中。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击杀晋王父子,部署的如此精密又周祥,残戾之心可见一斑。
晋王广袖挥舞,击落不少铁简,夜笑离自然也不怕,但是,惊雷几个早就身受重伤,自保都难,父子二人还要顾及他们,确实有些吃力。
骤风道:“王爷,世子,你们不要管属下,走吧。”
副将也道:“不错,王爷,世子,你们走吧,属下替你们阻挡一阵。”
“只要能逃出宫,皇上就拿王爷没有办法,王爷,走吧,不要再迟疑。”惊雷也道。
都是在战场上出身入死的战友,这么多年在一起,虽是上下级身份,心中却早已待他们如兄弟手足,他们何其无辜,为保卫自家父子而奋力拼博,父子二人又怎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就算胜了,也于心有愧,没意思。
父子虽然总打嘴仗,于这一点,都是一个心思,绝不放弃一个部下。
望月楼上,皇帝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晋王带进宫来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十个人了,死了两个,除了晋王父子外的八个都或多或少受伤,而自己这边呢,只损失了五百精兵,还有四千多呢,在宫外的人冲进来之产,完全有把握袭杀晋王父子,只要他一死,那些听命于他的,没有了主心骨,就会投降,到时候再一一清算就是。
“初年,朕的布局如何?”皇帝忍不住得意道。
贺相脸色平静:“一环紧扣一环,连环车轮战,晋王父子便是插翅,怕也难逃皇上您的手心,臣等着看胜利结果。”
皇上哈哈大笑,突然道:“二皇子就要回京了,朕这么些年将他放在军队了,就是等着这一天,他回来后,接手晋王的兵权,初年,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的悉心教导,二皇子可就要步太子的后尘了。”
贺相躬身:“谢皇上夸赞,臣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二殿下深得皇上教导,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太子阴郁在坐在角落里观战,皇帝和贺相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残废了,就算皇帝还没有废储,也是不争的事实,老二一回来,就会成为太子,自己顶多给个闲王的名头。
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与阿离斗,与贺相斗,与大臣斗,与皇上虚以尾蛇,可到头来,身体残了,还落个被废的下场,让老二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如何心甘?如何心甘?
突然想,没有子嗣就不能当皇帝了吗?
历代又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皇帝,顶多在宗亲中,认个儿子继位就是,怎么就不可以?
北辽巫师可是自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费尽心里袭杀了晋王父子,到头来,却要让老二渔翁得利?
但是,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这一切早就是他策划好了的,老二由贺相悉心教导,然后送至军中建功立业,树立威望,然后,接手晋王军权……
原来,自己早就是弃子!
正因为是弃子,这些年,皇上才纵着他,由着他一步一步自毁前程
太子很不甘,默默地咬着唇,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阴戾可怕。
“二皇子时常给臣来信,于政事方便很有见地,又懂治理,又懂军士,大锦有福了,将来,他一定是位明君圣主,臣恭喜皇上。”贺相向皇帝一拱手道。
皇帝抚须大笑:“是啊,那孩子素来心性坚定,又沉稳踏实,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朕也放心,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太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刺痛之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些,不能急,不能急,一切等先灭了晋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