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说话越发糊涂,算了,不跟他计较,何况,现在正决钱用呢,这一百万两可谓是雪中送炭。
想着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呢,穆清瑶笑道:“行,那我先收下了,不过,你要信我的话,我拿着当股金,让你入股也成。”
言若鸿这才莞尔一笑,“早知道你要当股金入股,爷就该送两百万的,真是后悔啊,后悔。”
“你家真是种银子的。”跟土豪说话,分分钟能气死人,一两百万两银子,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送人。
他家得有多牛B,多富裕啊。
“我家不种银子,种地呢,对了,以前说好的,就算你和阿离成了亲,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过,这话可还算数?”
“晋王府大得很,莫非多了我一个,就住不下你了?”穆清瑶白他一眼道。
言若鸿俊眉一扬,突然抱住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吻了吻她的前额,一触即离,随即弹跳开。
“记住你说的话,明儿我要来闹洞房的。”在穆清瑶开口骂他之间,声音已经传远,人也不见了。
穆清瑶好笑地抹了抹额头,这厮就象个长不大的孩子,计较不得。
言若鸿脚尖方落地,穆清婉就从暗处跳出来:“告别了?满意了没?”
言若鸿面无表情道:“与你何干?”
“喂,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啊,我可是才帮了你的。”穆清瑶气恨道。
“那小生就此谢过姑娘大恩,这样行了么?”言若鸿对着穆清婉一辑到地,正正经经地行了一礼。
穆清婉眼角发红,怒道:“你跟我姐就笑笑闹闹的,跟我就一本正经,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喝酒的朋友吧,我哪里得罪你了啊。干嘛这么生分?”
“因为我没长齐全的小姑娘没兴趣,怕你爱上我。”言若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会爱上你?”穆清瑶气得小脸鼓起,大眼狠狠地瞪着他。
“不会吗?不会最好,记住,别跟着我,我对你没兴趣。”言若鸿说罢,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穆清婉怔怔地立在原地,任由寒凉的夜风吹散她的发丝,好半晌,才缓缓转身,清丽的大眼里,畜着欲滴未滴的泪水,才不哭呢,不就是只花蝴蝶么?明知不可为,还要贴上去,还是一只找虐的蠢蝴蝶!
穆清婉回到穆家时,穆夫人还在等她,一看她身后空空的,不由失望道:“她还是不肯跟你回来?”
“娘,若是我,也不会回来的。”穆清婉道。
穆夫人身子一震,怒道:“你也在怪我么?我那全是为了她好,一个病殃子的亲王世子,有什么好的?她竟然为了他放弃我给她的一切,她知不知道,她放弃的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是诺大的荣耀,是泼天的富贵?”
“可在姐的眼里,这些都是狗屎,你给她的一文都不值,她要的,是你真心真意的疼爱,不是利用,娘,没有哪个儿女愿意当父母后中的棋子。”穆清婉大声道。
穆夫人气得扬起手,穆清婉早就料到,不躲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娘,姐是解脱了,可我没法子,我又没死过一回,不能跟你两清,这身子是你给的,要打你就打吧。”
一个两个都是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穆夫人又气又伤心,可看着小婉大眼里蓄着的眼泪,终是颓然地放下手,无奈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从明儿起,少去找你那个没良心的姐姐,都是让她给带坏了,你看你现在跟娘说话的语气,还有个做女儿的样子么?”
言若鸿走了不久,顾长清拿着嫁妆来了,穆清瑶怔住:“这是你们爷让你准备的?”
“莫非世子妃您早就准备好了?”顾长清不答反问。
穆清瑶尴尬一笑:“是做了一套,可是……”
“可是太简单了是不是?难得世子妃自个也觉得穿不出去,世子妃是不是觉着,嫁给爷是委屈了啊,连嫁衣也不肯好好准备一套?”顾长清的语气里有怨气。
作为一个待嫁的新娘子,自己确实不称职,可是,在她的观念里,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只要相爱,又是真心在一起,穿什么,办什么仪式,都只是给别人看的。
如果两个人不是真心想爱,不是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穿得再雍容隆重又有什么用?
一如她当初嫁给公孙昊时,嫁妆绵沿十里,嫁衣更是自己亲手一针一线,足足绣了三年才制好的,最后又如何?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跟公孙昊连路人也不如。